拿走书绥放在床头柜台面的杯子，给她捻好被角，走到门口，关上灯，“早点睡，想说的话，明天再说。”
这天书绥晚上做梦，梦到他们大一的时候。
当时他们刚在一起，对未来设想过很多美好的期待。
书绥容易害羞，每次出去，人多的情况，付随都是走人群的后面。
看到书绥，付随就会刻意慢下脚步，走到了她身边，两个人肩并肩在人群后头走着。
有一次篮球比赛，书绥去给付随加油。
比赛结束，场内人都差不多走空了，付随蓦然拉住了书绥的手，然后一扯，由于阶梯高低落差，她不受控制地跌入了他怀里。
书绥受惊，还未反应过来，下巴已经被轻轻捏住，熟悉的气息涌来，唇上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
他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吸了一口。
书绥想到这是公共场合，下意识立即推开了他，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正常社交距离，随后目光慌张地看了四周，又恼怒地瞪着他。
“书绥，这又不是高中，怕什么。”他懒懒走了几步，倚在围栏边，咬着唇笑，眼睛亮亮的，充满笑意，一眼望去，仿若藏了一片星河。
面对这样的付随，她是半点重话都说不出来，拿他没有办法。
只好赶紧催促他去收拾东西，而后，书绥会快步向前走。
付随几步就跟上了，垂着的手很自然地拉上书绥的手，然后慢慢插入指缝，十指相扣。
梦境一转，又是她跟付随相处的最后一天…
隔天书绥醒来，感觉枕头有些濡湿，在洗漱间，照着镜子，用手心捧了把凉水，刚往脸上泼，余光透过指缝，看见脸上的泪痕。
喔，原来是哭过。
细细回想梦境，发觉最后的印象留在了她母亲去世之后跟付随相处的那天。
自己居然还没放下。
–
书绥刚下楼，和付随对视上，就见他起身。
“来吃点东西吧，你以前常吃的那家，我今天没买到，所以自己做了些，你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吃饭间，他俩之间无声地沉默着，一个是暂时发不出声音，一个是怕打破平衡。
直到付随看书绥放下筷子，喉咙突然干涩，“我想知道大学四年你去哪了？”
等了会，付随看着纸上的文字，分明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却让他难以理解。
“我妈那时候成植物人了，在亲戚那里借不到钱，我只好办理退学去打工。”
“那你怎么不找我借钱？”
隔了许久，“我们那时候刚谈恋爱，就找你借那么大的数额，我说不出口，会让我觉得欠你的。”
“书绥，我心甘情愿被你麻烦着，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推开我。”
只见书绥在纸上写了，又涂糊刚写上的字。
看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付随只好作罢。
留下了句，“我去公司了，中午晚上都不回来吃，我喊了钟点工给你做饭，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便径直朝门口走了。
他怕他再多看她几眼，会逼她告诉他原因，因为实在是困惑他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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