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去,纳兰大人婚事,朕怎么可以缺席。”玄烨已放下手中的折子,刚刚上完早朝他再看完这些大臣们上奏的折子,起身时不免有些头晕。
梁九功看见,忙上前扶住皇上,看着玄烨日理万机不免憔悴些的脸色,也便开口劝到:“皇上,您看您今儿都累成这样了,也就不便再去纳兰大人府上找罪受了,我看您还是自个歇会吧。奴才派人把礼送到就可以了。何必这么走一遭。”
玄烨摇了摇头,退开梁九功搀扶的手,直起身子,边向养心殿外走边对梁九功说:“备好车,现在就前去纳兰府。”再抬头看了看天边的骄阳接着小声说,“兴许能赶上纳兰性德的酒宴吧。”
于是这次玄烨算得上是低调出宫,但是相比前些日子出宫游玩时却高调得多。他坐在皇家独有的轿子,身前身后浩浩荡荡的带了两排宫中下人和侍卫,有的下人手中拿着去纳兰府的礼物。就这样摇摇晃晃的一群人向到纳兰府走去,到了后,便从府门前下轿便直径走了进去。
府内
卢雨蝉被小晚和刚刚纳兰府安配新的贴身丫鬟三七一同扶持着小心的到了纳兰府的正堂。
拜完天地后,卢雨蝉打算起身却不想纳兰夫人下了坐,走在她右边,伸手打算扶起她。
一丝预想都没有的卢雨蝉因为喜装过于的琐碎和繁重也就下意右手覆在了纳兰夫人的左手,可是几乎那么一瞬间,卢雨蝉扇子后面被挡住的眼睛睁大了瞳孔,惊愕的差点甩开了纳兰夫人的手。但是理智的她除了手中冒出了汗以外并没什么做出什么动作,反而稳稳的起身,行礼表示谢意后,转身就还是在小晚和丫鬟的帮助下到了新婚屋内。
良久,独自坐在屋内的卢雨蝉举着花扇的手都酸了。但是她已经无暇顾及了,她现在脑海里都是前几个月前做的一个那个好像是记忆碎片的噩梦。
梦里的那个女人左手持剑,用现代人说女子是个“左撇子”。而且一般习剑的人手指、手掌和最有标准的虎口处应该有着很厚的茧。而那个女人应该也是一样的,但是唯一好分辨的是她是左手和虎口有茧!可刚刚也纳兰夫人接触时,她的左手也有厚茧,而且虎口处也有。
这种茧不应该出现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手中才对,而且具卢雨蝉对纳兰性德的历史了解,他的母亲是爱新觉罗的后代,这茧不可能凭空形成的。而且那种茧的硬度应该是一个常年握剑的人才能磨出来的。
难道纳兰夫人是当年要欲要逼死卢雨蝉的神秘女人?
但是不应该呀!总督府与纳兰府没有对手之仇和朝廷之争。哪来的理由来杀自己。再说纳兰家是满洲正黄旗,是皇上的亲信,拥有皇家血统,为什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要除掉自己。
难道这也只是个巧合?
因为这些变数卢雨蝉在历史上并没有看见过,所以她不知道,在这纳兰世家中是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且没有被史书记载,也不知道这对于自己是否是凶多吉少还是自己最近有些心绪不定而想多了。
刚刚拜完堂,新娘已经入了花洞房了,留下纳兰性德,纳兰明珠和觉罗氏【纳兰母亲】对着满院前来祝贺的客人敬酒。就在这时,玄烨踢袍跨过纳兰府的门槛,见到此景,朗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爱卿家竟然来了这么多客人。”
在堂的人一听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无不震惊的回头,见到来者便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条件反射的伏地称臣。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院中鸦雀无声后。
玄烨一旁的梁九功便开始尖着嗓子宣读到刚刚在来的路上玄烨交给自己的圣旨:“奉天呈运皇帝诏曰:总督府之女卢氏生而婉娈,性本端庄。又知书达理,聪明贤良。故朕赐她为淑人。钦此!”
梁九功念完后就将手中的圣旨双手交给纳兰性德手中。
纳兰性德双手接过圣旨,鞠躬着谢恩:“皇上给内人的赏赐,我便代她谢过皇上。”
玄烨笑着伸手扶起在自己面前微微鞠躬抱拳行礼的纳兰性德。
“众卿平时吧!”
“谢皇上!”
纳兰府中,来客却因为皇上突如其来而出现几分言语的谨慎。纳兰性德与玄烨一同坐在一起,看着依旧热闹的大院。玄烨回眸打量了一身红身喜服却依旧俊朗的纳兰性德笑了笑,但是撇头像四周打量却没见到纳兰性德身边的护卫安夜。
玄烨脸上的笑便收了起来,抬头再仔细打量人群中的人却还是没发现纳兰身边的护卫安夜。便问道:“怎么现在没有见到你的护卫安夜?”
纳兰性德答:“安夜护送随亲的总督府下人和护卫回了总督府,估计现在也应该到总督府了吧。”
“噢?这样啊。”听到这,玄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总督府家的女儿倒是精贵着,女儿出嫁还要带上随亲的护卫。再加卢雨蝉生性顽劣聪明,你可别亏待欺负了她呀。不然不用说不但总督府不放过你,朕身为卢兴祖的朋友,也不许的。”
钟粹宫
“娘娘,五阿哥还是烧得厉害。”夕九从里面跑出来,跑到殿外焦急等待的惠嫔身边。
惠嫔不放心自己的孩子,便乘着夕九不注意打算要冲进去看孩子。
阿落刚刚拿过太医手上的针,但是出去打些水来却撞见惠嫔闯了进来。忙放下手中的针,阻拦:“娘娘您不能进,这是天花,您进来会被感染的。”见自己拉不住,便叫上屋内的宫女把惠嫔半阻拦半搀扶的向偏殿走去。
惠嫔已经吓蒙了,她颤颤巍巍的坐在榻座上,目光涣散。拿着宫女刚刚递过来的水杯却因为手抖而撒完了杯中的水。
许久,她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般的对身边的夕久说道:“你,你去吩咐人,去养心殿找皇上,让他过来,顺便再让人去太医院叫来陈太医,就说,就说五阿哥染了天花。”
“可是,就算太医来了,五阿哥因为染的是天花,也没有办法在宫中医治……”夕久小声的提醒道。
“我不管,快,快叫人去!”
隔了不久
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回钟粹宫,跪在惠嫔娘娘的脚边,颤颤巍巍的说:“小的刚刚去养心殿才知皇上今早下了早朝看完了折子后便去了纳兰府。”
“去纳兰府干嘛?!纳兰大人出了什么事吗?”阿落看了惠嫔一眼,便说道。
“回阿落姑娘,今儿是纳兰府纳兰大人和总督府之女卢氏的成亲日。皇上说要赶个彩头,讨个喜庆便亲自带着下人和侍卫们出宫去了。”太监抬头见娘娘几度要发火的样子便匆忙补充道,“不过小的人去纳兰府上去寻皇上了。”
“陈太医到!”
惠嫔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外面就引进来一个老太医。
“老臣参见惠嫔娘娘。”陈太医欲要行礼。
“快快免礼,您且去殿内见见五阿哥。”惠嫔连忙上去阻止,语气中带了几分哭腔。
陈太医起身,“老臣定当全力救治五阿哥。”
“好好,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惠画眉并未松懈紧张的心情,她现在想要玄烨能陪在她身边。便在夕久和阿落的搀扶下到了宫门前张望焦急的等待着。
纳兰府
“宫中传来急信说五阿哥病重,希望皇上能早些去钟粹宫见见惠嫔娘娘和阿哥。”宫中侍卫绕过渲嚷的院中,在安静的角落找到了与纳兰大人同坐在一处的皇上。半跪的说。
玄烨听闻头皮一阵发麻,要知道自己的子嗣如今夭折了四个,想到这连忙启程,这时纳兰性德脱下喜服起身:“请皇上肯许我一同进宫看完侄子和表妹!”
“可你这……”
“不碍事,现在当下去看看惠嫔娘娘可安好。”
玄烨犹豫了一下,但碍于现在纳兰性德已经成婚了,也便还是允许了。说不定他去了能够更好的安抚惠嫔的情绪。
而此时的卢雨蝉已经等不及了,饿了大半天了,现在天色都暗沉了下来,却还不见纳兰性德前来。
古代人成婚正麻烦。卢雨蝉悻悻的想着。
趁现在屋内没有人,卢雨蝉也就懒得装腔作势的了。于是放下手中掩面的扇子,取下厚重的发冠,一身轻松后便蹑手蹑脚的去不远处的桌子前吃起了盘中早已准备好的糕点。
而此时正不亦乐乎的卢雨蝉并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的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