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似血,夕阳穿过竹林,抹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淡金色。
池塘边,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儿正带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女孩儿在泼水戏嘻。
男儿是欢欢,与蓝轻舞的女儿,蓝燕霜。
欢欢在岸边玩得有些厌倦了,就想往芦苇丛深处去看看,并转头哄着两岁半的霜儿:“哥哥去那边看看,霜儿就在这里等哥哥好吗?”
霜儿懵懂无知得望着他,点了点头。
欢欢见她难得乖巧答应了,很是开心,继续对其哄道:“霜儿最乖了,哥哥给霜儿摸鱼吃,霜儿要乖乖得等哥哥回来。”
但他刚一转身,身后的小霜儿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害怕,她意识到了哥哥是要就此抛弃她。
就赶忙开口稚嫩得喊了他一声:“哥哥。”她正处在牙牙学语阶段,咬字不清,但能听得出她快急哭了。
欢欢不忍得回头,只见霜儿的眼眸中泪水在不停地打转。
她不想看不到哥哥,她十分害怕,但她不会用完整得言语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欢欢见状,因玩性肆意,早已把安全隐患抛之脑后,面对霜儿的不依不饶,心中甚至还有一丝不耐。
娘亲不让她带霜儿来河边玩儿,更不允许他带着霜儿在芦苇从中摸鱼玩儿。
怕淹着了她。
正在此时,达夫人找来了。
她来到岸边,将将霜儿从地上抱起,霜儿此刻落在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方才得那种恐惧感瞬间没了,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达夫人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道:“欢欢,娘与你说了多少次了,妹妹还小,不可以带她来这里玩儿。”
欢欢故作一脸得委屈:“是妹妹她哭着非要我带着她来的。”
达夫人瞥了儿子一眼:“她这么小懂什么?”
两岁半的蓝霜此刻正眨着双眸,认真聆听着婶娘与哥哥的对话,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一个孩子此刻在想什么?
达夫人将霜儿放回地上,为她拧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一拧一大把水,她又对儿子斥责道:“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了,你一个人玩儿没关系,不要带妹妹来,妹妹的衣服都湿了,也不懂得带她回来换换,尽顾着自己玩儿了。”
面对母亲的唠叨,欢欢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管母亲在说什么 ,心中甚至抱怨起了霜儿,自从她出现,大人对自己关注也少了几分
转念一想,谁让她是小孩儿呢。我让让她罢了
——
竹屋内
香喷喷的饭菜端在了桌上,众人已经吃了起来。
见达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达达起身道:“把双儿给我,锅里给你们娘俩留了粥的。”
达夫人将孩子递给了自己的夫君,旋即为欢欢盛了一碗粥。
达达摸到霜儿湿漉漉的衣服,就开口道:“欢欢又带妹妹去河边玩儿了?”
“是妹妹自己哭着非要我带她去玩儿的。。”
“达达道:“臭小子,竟然学会撒谎了?”
欢欢还想狡辩什么,只见达达一脸严肃,语气便只好缓和了下来,“爹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下次不会了。”
这时达夫人来到达达身边说道:“好了,夫君,我已经说过他了,来,把霜儿再给我吧。我去给她换身衣服来。”
达夫人抱着霜儿走进里屋。
达达与虹煜炎又进入了闲谈。
达夫人为霜儿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抱着霜儿在桌前坐下。
推杯换盏间,霜儿却哭闹了起来,吵着就要娘亲。莎丽起身道:“把孩子给我吧,她许是饿了。”
达夫人道:“孩子这些天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哭,有时候喂饱了也哭。”
莎丽叹了口气:“她怕是想自己的娘亲了……”
此时此刻,孩子的哭声牵动着虹煜炎的情绪。
脑海中都是那日蓝轻舞拿剑抵着自己脖颈,逼他们离开时的样子,虹煜炎不动声色的拿起酒来喝了一口,压制住了内心的汹涌与挣扎。
……
第二日,虹煜炎快马加鞭得前去六奇阁。
将那张药方拿给逗逗看,虽说魔教在江湖中仇家不少,可若是昨日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是魔教细作,方子又是假的,可就中了魔教得一石二鸟之计了。
因此,他多留了了个心眼。
逗逗照着方子查阅了一番济世医典,道:“虹,这方子不假,是蒺藜毒的解药。”
——
昨夜,魔教
“少主,我等无能……”灵雀单膝跪在台阶下,声线沉重又自责。
欧阳梨木身负重伤,被唐枫与夏妍搀扶着,在他们身旁,还跟着一位陌生女子。
黑潇虎也早已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便不多加追究此事,而是扫了一眼那位陌生女子,便问:“这位是?”
夏妍解释道:“少主,费姑娘是我的朋友,在煌城开医馆的。”
“她来此是为欧阳堂主疗伤的。”
黑潇虎闻言,神色阴沉起来,他不喜欢旁人随便出入魔教。
他蹙起了眉头,眼中染上了一层薄怒:“你知道带生人回来的后果。”
夏妍迟疑了一下,道:“少主尽管放心,等她为欧阳堂主医好了伤,就会尽快离开魔教的。欧阳堂主此时危在旦夕,若是在拖下去,恐是会出人命的。”
“下不为例。”黑潇虎淡淡的吐了四个字,此事他也没再多加追究,他不禁想到了蓝轻舞,一天都病殃殃的,毫无生气,”也罢。我听闻费姑娘医术高明,不如待会也为我的家眷瞧瞧。”他说。
费茉琳应道:“是。”
灵雀五人刚从黑虎堂门前离开,黑潇虎就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他。
“谁?”黑潇虎顿时警觉了起来,他的孔中已经露出了比刀锋更可怕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