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温柔的云请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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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阴

假期总是过得飞快且规律，结束了补课班，家和篮球场三点一线的两个月生活后，新的一个学期开始了。

新一学年的分班考，几乎固定下来的人员没有什么变动，只是少了几个平时在班里不常活跃的人。

现在是A高二年级七班的学生啦，学习一定要有自己的规划。

小岛老头领着两三个新来的学生，班里的同学依旧各干各的，没有几人抬头--以后也很快会离开的人，没必要过于了解。

细碎的耳语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明显。

“呀，真好看。”“成绩不知道怎么样呢。”“走后门的吧。”

熟悉的身影在我的视角里晃了晃。“这是这次分班考年级第九的女同学，希望大家能多理解理解。”班长用手指揉揉眉心，用他那一如既往不耐烦的语气说话。

“我是余弦。”

“余弦同学不是日本人，大家多照顾照顾。”小岛老头接着让其他人介绍，我也无心听下去了。

“不是日本人哇，和伯贤一样诶。”“诶，我想起来了，伯贤好像也不是日本人诶。”“两个大佬坐在一块了诶。”“唉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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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弦。”

她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冲我点点头，坐了下来。“边伯贤。”我也冲她点点头，之后我们就并无交谈。

“余弦以后就代替之前的同学，今晚留下和伯贤一起值日吧。”卫生委员将值日表和成员表递给她。

她也礼貌地笑笑，并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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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她乖巧地我甚至怀疑那天她眼里敛藏起的戾气和张扬是我错觉。

但是值日时的相处，告诉我那的确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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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一打，小岛老头布置完作业后就夹着文件走了。急着回家的同学匆匆离校，教室里只剩下打扫的几个人。

“同桌等会一起扔垃圾么。”

她把椅子放进桌肚里，回头看了我一眼。

“好。”我向其他两人告别，背上书包提着垃圾袋在后门等她。

“久等。”她这次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情绪，望着我时眼里盛满了放松和解脱。“你是哪儿的？”她突然问我。“韩国。”她的声音在我身后远远的地方传来，我回头一瞥。原先干净的校服已经换成了一身黑色的不良风制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

“你很喜欢制服？”“嗯，以前在韩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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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高的大垃圾桶边是没有摄像头的。她可能也是知道这一点，然后当着我的面，从包里掏了一根烟出来，利索地用打火机点燃，显然不是第一次。

“你不怕我告诉老师吗？”我倚在墙边，歪着头看向她。她把垃圾远远地掷进垃圾桶里，笑声在走廊上回荡了一会。“你会吗？”

“能用韩语么。”她也学着我倚在墙上。我回了句行，她眼睛立刻弯成了一条线。眉眼弯弯，我突然想到这个词。“想快点回家么。”她把烟蒂装在一个小蜜蜂带里，然后踩着墙角的一块石头，坐在了墙上。我照着她的样子也坐在了墙上。她用手挽着裙摆，也许是不想走光，然后纵身跃下了围墙。学校的围墙外就是我家的后院门，这我知道，只是并未出格地做过。今天倒是例外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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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干么？”她仰头看着我。我轻轻跳下围墙，推开后院门：“不是，第一次。”我进门时，她的最后一句话伴着卷了笑声的风传到我的耳里：“你很有趣。”

她可能是知道我会回头看她，于是冲我做了个口型：“明早在这，一起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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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曾经我忽视了她的重要性。

有一个漫画里写道：“我觉得她是空气，可离开了她，才发现。”

“她是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