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阵法运行,淡蓝色的护城法阵裂出一道缝隙,城门随之打开。
林天随着人潮而行,寻到一位久居城内的老伯,询问了一下城内当铺的位置。
从他离开山谷到秦川城,路近千里,中途采到一些深山老药,虽非珍品,但也能换些钱财,置办些衣物、酒水。
用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用药材兑换的金叶子置办了一身行头,打理了一下蓬乱的长发,宛若一个翩翩美少年。
他轻笑一下,内视骨龄,这身躯只有十七岁,但他的心态始终没有转变,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历经万载春秋的老妖怪。
摇头轻笑一声,进入路旁一家酒楼,在柜台上摆了块碎银,招呼掌柜弄些酒菜,找了个桌子坐下。
酒楼不大,胜在干净,一共就三五浊的客人,各自谈论着。
小酒楼上菜挺快,一荤两素,配上一小壶自己酿的清酒,小二递上来筷子。
林天慢慢享用,神魂沉寂数个纪元,穿越万古岁月,不知多久没有吃过食物,这些东西虽然并非珍馐美味,只是一般吃食,但依旧令他十分满足。
让食物在唇齿间摩擦翻涌,用咽腔堆积的津液将食物包裹,味蕾跳动,仔细感受一番,将其缓缓送入胃中。
斟满一杯清酒,倒入口中,并不辛辣,反而有一丝的甘甜。
他长舒口气,七情六欲,不管过了多久也戒不掉,忘不了。
一边满足着吃的欲望,一边侧耳倾听着周围食客们谈论的话题。
过了片刻,便觉索然无味,他们讨论的不是城主之子与极剑阁弟子的对决,就是远古灵地的事情,他此没有丝毫的兴趣。
就在这时,小酒馆对面的赌馆打开了门,两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壮汉架着一个老头,将他丢了出来,然后在他屁股上给了一脚:“输光了就赶紧滚,要贷款到别地儿去,说什么印堂发黑、血光之灾的……”
麻衣壮汉往地上啐了口痰,骂骂咧咧的回到赌馆,砰的关上了大门。
那老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头看到了酒楼里吃饭的都天,小眼睛一眯,快步凑了过来。
弯腰用衣袖擦了擦凳子,自来熟的坐下,转头对着掌柜的说到:“再上俩菜,加壶清泉酒,他结账。”
然后眯着小眼儿,对着林天嘿嘿笑了两声,“这位小哥,咱俩又见面了。”
此人,正是林天在城门楼遇到的那位蓄着山羊胡的话痨老者。
林天自饮一杯,面无表情的说:“告诉我一个请你吃饭的理由。”
那老头嘿嘿一笑,颇为自得的摸了摸山羊胡,“承蒙道上朋友看得起,都称我为天瞎老人。”
林天点了点头:“眼睛那么小,确实跟瞎了差不多。”
天瞎老人将右手置于胸前,装模作样的掐了几个印诀,“实不相瞒,老头我精通易经八卦,对运道命理,研究颇多!”
林天看着他,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再斟一杯,一饮而尽。
老头摸着胡子,十分严肃的说。“小哥,我观你周身气血雄浑如日中天,生命气息有如烘炉,然而你肉身深处早已破败不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阴阳失衡,五行逆乱,印堂发黑,此乃大凶之兆!”
天瞎老人站起身,附在都天耳畔,幽然说道:“你……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