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疼吗？”许征一只手托起吴小薇的小下颌，转向自己。
车里光线暗，看不真切。
啪——车顶灯被许征按亮。
突如其来的光线设进吴小薇的眼睛里，她眯起眼睛，侧头躲过。
许征仔细端详吴小薇的脸，眉毛是精心修饰过的，眼睛拉长了眼尾，挺直的鼻梁，描绘得精致异常的唇，即使刚才哭，也没有毁坏多少妆容。
“上了我的车，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许征轻声说。
吴小薇睁开眼睛，眼神里的慌乱渐渐被她收敛，她轻轻发出一声“嗯。”
“现在下车还来的及。”许征松开托着她下颌的手。
“我，我不下车。”吴小薇的轻微不可闻的声音里隐含着无奈、害怕、一丝丝勉强的镇定。
她暗暗抱紧了许征的胳膊，仰着脸，再次闭上眼睛。
意外地，许征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眉毛，就坐直了身体。
许征带着吴小薇并没有回到自己住的公寓，而是去了酒店。
许征打电话给前台，让服务员来拿裤子去洗，然后他径自去洗澡。
吴小薇紧张地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看手机。
忽然敲门的声音响起，把她吓得一惊，她想了想，拿起许征的裤子，又掏了一下兜，确定没有东西了，开门递给服务员。
吴小薇在屋里转圈，逃走的念头在大脑里一闪而过，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都到这个时候了，不干也得干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一会，许征穿着浴袍出来。
“你也去洗一吧。”
吴小薇红着脸，点点头。
她在浴间里磨蹭了好久，终于出来了。
许征躺在大床上，正靠着床头看手机。
“过来。”
吴小薇脚下像灌了铅，慢慢走到床边。
许征放下手机，拉起吴小薇的手，让她坐在床边。
这双手并不白嫩，干瘦，还有一层薄茧，右手心里一条横纹贯穿掌心。
许征揉揉这双手，接着抚上她的胳膊，轻轻扯开她浴袍的带子。
身边的女孩像只猫儿蜷缩成一团，已经睡熟了。
许征摸出一只烟，却没有打火机，他下床，到处找打火机。自己的衣服兜里并不准备这东西，他摸到了吴小薇的包，看看里面有没有打火机。
一张身份证掉了出来，“吴小伟，原来本名是吴小伟。”
照片上的女孩没有妆容，眉眼平淡朴素，略带一丝忧愁。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把身份证两面都拍了照片。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猫儿”，把身份证放回包里。
没有找到打火机，“算了”，他把烟放回烟盒，裹紧浴袍，靠在沙发里看手机。
许征醒来，习惯在身体两边摸手机，没有摸到，他站起来。
坐在床边的吴小薇，手里的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
许征走过去，捡起手机。
“许，许总，我，我拿你手机给你手机充电，我看快要没电了， 是，快没电了，在这有充电器。”吴小薇慌慌张张的动作，眼神躲躲闪闪。
“哦。”许征淡淡地说。
“许总，我，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
“回学校。”
“等一下，我送你。”许征说。
“不，不用了吧，许总。”
“你怎么知道我是许总？”
“昨，昨天他们都这么叫你的。”
“是吗？”许征轻轻说。
吴小薇妆容卸去，可以看出眉毛、眼睛、鼻子都是微整过的，带着婴儿肥的面颊并不瘦削。
“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许征暗道。
“你打电话定一下早餐，我去睡一会，等我裤子洗完还回来，我带你出门。”许征说着，给手机插上充电器，躺到床上。
吴小薇站在房间中间，愣了一下，去打电话订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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