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遥说出这番话,许征自然心领神会,许志远和许途能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了。
许志远拿出长辈的架势,喧宾夺主,频频举杯,又有许途在旁边帮衬,好像许征的新公司都要依仗他的样子。
许征依然淡定,但是李沐遥坐不住了。
中国酒桌文化的弊端,好像谁更能喝酒,谁就掌握话语权,谁喝的多谁就更诚心,关键的合同,不是在会议桌上签订的,而是在酒桌上签订的。
李沐遥几次要压倒许志远许途,都没有得逞,反倒弄得自己有些狼狈。
许征给安忬微使眼色,安忬微借口去卫生间,在走廊上给李沐遥打电话,让他出来透口气。
李沐遥面色赤红如猪肝,酒气熏人,他粗鲁地撕扯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李沐遥进入卫生间洗脸,随后许途也跟了进来。
“遥哥,何必这么拼命呢,我大哥给你多少好处啊?不如你帮我做吧,我大哥给你多少报酬我给你双倍。”
李沐遥抬头,看镜子里自己,从额头到脖子红成一片,他抹一把脸上的水,冷笑一声:“哼——”
“遥哥,我爸爸待你不薄吧,怎么翻脸就不认人呢?”许途抱着胳膊,晃着腿,一副不屑的样子。
“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李沐遥扯一张纸巾,擦脸。
“李沐遥,你拽什么拽呀,还不是许征手下的一条狗。”许途气急败坏,口吐芬芳。
李沐遥听到“狗”字,一把把纸巾甩在地上,仗着酒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拳向着许途扑过去。
许途没有防备,差点被打中,因为李沐遥醉酒,动作缓慢,他躲避及时。
许途唯恐天下不乱,借着机会,与李沐遥扭打在一起。
安忬微在卫生间外面,听到里面声音不对,喊了两声遥哥,里面没有回应,只传来打斗的声音,她暗道不好,立刻冲进去。
一眼瞧见李沐遥被许途压在地上,安忬微急了,去推许途,竟然被他一把甩开。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吃干饭的吗!”安忬微撩起裙子,一脚踹在许途肩膀上。
许途被踹翻在地,滚到了门边,他翻身爬起来斜倚着墙,一抬头,一条大白腿晃在眼前。
安忬微脚踩在他肩上,“许途,你给我老实点。”
许途斜着眼睛,歪嘴笑,“腿还挺白。”说着就抬起手,要去摸安忬微的小腿。
安忬微气恼:“流氓——”脚下用力,把许途踩倒在地。
许途躺在地上,仰头呵呵笑。
安忬微不理他,转身去扶李沐遥。
李沐遥本来就醉酒,加上刚才跟许途一阵闹腾,胳膊腿都不听使唤,勉强站起来。
安忬微扶着李沐遥出去,一抬头,丹尼尔站在卫生间门口,
尴尬地苦笑一下,“见笑了,两个都喝多了。”
丹尼尔帮安忬微把李沐遥放在会所中庭的椅子上,安忬微给他助理打电话,让助理来接他。
“怎么打起来了,为什么?”安忬微问李沐遥。
李沐遥抓抓头发,“忘了,好像是他骂我。”
“那个小流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安忬微打心底没把许途当回事,他就是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到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也干不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