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抓着君聿的手说道:“君聿,你醒了,太好……”
“你知道了?”,很轻,很轻,轻到几乎被空气埋没的声音。
她确实是睁着的眼睛,不过,却是垂下眼帘,双手紧握。
“我,我,那个,对不起君聿。”,我低下头,却十分的心疼她。
君聿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猜,我看到谁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
她停顿了一会,我以为她是在等我回答,但并不是。
我话音未落,她又说:“是张凯。我梦见他来救我了,像是天神一般,那么的耀眼,却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他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抱我的动作却那么轻,生怕弄疼了我,小心翼翼的。”
说着,君聿流下了眼泪,依旧没有看我:“我不配,我就是个婊子,凭什么让他对我那么好?”
“呵!我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连我都不知道他爸爸是谁,你知道吗?因为爬趴在我身体上过的男人太多了,多到我数不清,甚至不敢闭眼去想,我怕我崩溃,怕我冲动。怕我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
“再一想,我还怕什么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
“君聿!”,我打断她,说:“你还有我啊!你不能这么想,不管如何,我一直都会陪着你的!”
她极轻的摇了摇头,合上眼,任由眼泪流淌进她的头发。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喃喃自语:“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垃圾。”
我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呆呆的看着君聿的后背,心里有千分万分的难受。
我起身,向外走去,说:“你可以变回以前的自己的,那个孩子,不在了。”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不想看到君聿痛苦抑或是其他的表情,那会让我也坚持不住,陪她一起哭天喊地。
我不知道的是,她知道,她一直知道,知道我为她挨的那些拳打脚踢,知道我看她晕倒后抱着她在雨中无助的哭泣,知道我对她的担心,但她也知道,张凯一定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
——
我分别告诉了迟墨他们说君聿生病了,让他们都回来看看她,或许这样会让她好点。
可自从那天她一次性说完那么多话后,她再未开过口。
迟墨的眉头,自从听到君聿受伤后再到看到君聿,都没有松开过。
爽爽也不去处哥们姐们了,安下心回来和我还有迟墨轮流照顾君聿。
董君歌则是两三天一来,每次多则一小时,少则十分钟,静静的看着君聿,目光没有多大的波澜。
约摸一周后,君聿出院了,我也快开学了。
她变了,不再似一前那般活泼,大大咧咧,无所顾忌,而是整日不苟言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张口说话。
迟墨曾多次逼问过我怎么回事,而我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口咬定:不知道。
顺便附加了一句:可能是病坏脑子了。
君聿听了,也只是平静的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我没再把君聿送回她家,我怕她那个养父再刺激到她,于是让君聿住在我家,她住我那屋,我住我哥那屋。
我的心里十分焦灼,这样的君聿根本就不是我的君聿啊!我的君聿哪去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会不会是张凯,张凯他是不是她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