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能保住

我要坚持不住了，就在我快没有意识昏过去的时候，身上突然就没有被打的疼痛感，是那帮人停手了。

　　其中一个人喊道：“警察来了，快跑！”

　　于是，他们像踩了风火轮似的逃跑了。

　　警察跑到胡同口，看我，我急忙道：“快，抓人，他们往那边跑了！”

　　说着，我指向了刚才他们逃跑的方向。

　　天上，就这样下起了雨，那样冷，那样无情。

　　可我却笑了，看向被我一直护在怀里的君聿，说：“好了，君聿，没……”

　　“君聿？君聿？”

　　君聿从未如此安静过，她就这么躺在我的怀里，阖着双眼，紧闭着嘴巴。

　　这我才意识到，她都不再发抖了，也没有因为警察的到来而兴奋的大叫，她只是睡着，如此安详，如此令人心慌的睡着。

　　雨水无情的打在她满是淤青的小脸上，顺着脸颊流到了嘴唇，再流向下巴……

　　我失去了理智，摇晃着她：“君聿，你醒醒，醒醒啊！你别吓唬我，你怎么可能有事儿啊！你……”

　　我忽而抬起头，看到君聿身下的一大片被雨水晕开的血，那么多，那么晃眼。

　　我抱紧君聿的头，自言自语道：“君聿？你怎么了？我求你了，你醒醒好不好，别睡觉，咱们回家睡好不好？别睡啊！”

　　我又大喊：“救命啊！有没有人，有，有没有人啊！救命！”

　　对了，手机，救护车！

　　我急忙拿出手机，却怎么也打不开。

　　是了，手机屏都碎了，又沾了水，能用才怪呢！

　　心如死灰，我连身上的痛都忘得差不多了，只顾着护着君聿，让雨水打在我的身上也别去打她，她会疼。

　　“啊！君聿！醒醒啊！你怎么在路上睡觉呢？谁允许的？醒过来呀！”

　　“啊！！！”，我仰着头，冲着天上吼叫，也不管嘴里会滴进多少雨水。

　　……

　　——医院

　　“张凯，麻烦你了！”，我低着头，对着送君聿来医院的他，真诚的道谢。

　　张凯抿着唇，不说话，眼神游离。但我知道，他的眼睛再游离也会留有余光看着“手术中”这几个大红字。

　　我的腿很痛，身上也很痛，那些人下脚是真狠啊！

　　但我依旧坐不住，在手术室门口一瘸一拐的走来走去，嘴里嘟哝着：“好好的，好好的，千万别出事……”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上面的红灯终于灭了，里面的医生走出来，我扑上去问：“医生，君聿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张凯也转头，直勾勾的盯着医生。

　　医生摇摇头，说：“命算是保住了，不过……”

　　我摇着他的胳膊，问：“不过什么，留什么后遗症了吗？”

　　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的孩子没能保住。”

　　一个五雷轰顶，直接将我雷得尸骨无存，我松开医生，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什，什么孩子？”

　　医生渐渐远去，我又费劲的追上去，抓着他的胳膊，问：“医生你那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医生疑惑：“病人已经怀孕一个月多了，你们不是她的家属吗？怎么不知道？”

　　我缓缓摇头：“不，不知道啊。”

　　一个多月？那不正是我期末考试的时候吗？那些时日都未曾看到她，难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