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凉如水,一轮满月高高地悬在夜空上。许是满月格外明亮的缘故,周遭的星星都显得有些暗淡,只远处的星星才显出些许调皮可爱的模样来。
东华与凤九在往生海旁的雨泽山上择了一株长得还算茂盛的老树,靠着树干席地而坐,滚滚则被东华圈在怀中。
不多时,微风轻拂,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萤火虫三三两两打着旋儿在滚滚面前飞舞,像似在邀请滚滚同它们做伴,滚滚早已被吸引的心痒难耐,挪不开眼了。
东华心知是凤九使的小手段,便放了滚滚前去玩耍,又将凤九揽入怀中,让凤九的头靠着他的胸膛。
“你同滚滚吃甚么醋?”东华瞧着刚刚使了小手段支开滚滚,就为了同滚滚抢他怀中位置的凤九,觉着颇为好笑,却也十分受用。
“滚滚自从见着你,都不同我这个娘亲亲了。从前我瞧着团子同姑父争抢姑姑,觉着姑姑夹在他们二人中间似乎十分受用,怎的如今到我这里就变了模样呢?”凤九靠着东华颇有些怨念。
顿了顿,道:“我觉着,此时我大抵能明白你当时不想生那么多狐狸崽子的心情了,狐狸崽子着实是有些影响你我的二人世界。”
凤九绕了东华的一缕银发在指尖把玩,想了想,接着道:“然如今已经有了滚滚,我估摸着,是不是需得再要只小狐崽,如此,滚滚许是就没有功夫同我抢你了。”
“那便依你。”东华觉着,小白为了同滚滚抢自己着实是很用心,也难为她想出再生个崽子这么个法子了,不过这个法子倒是与他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然九尾狐受孕不易,小白这个愿望怕是需再等上许久才能实现了。
终于找着一劳永逸的法子能将帝君抢过来的凤九,觉着心情舒畅了不少,终于想起来,他们此时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了,指了指天边的繁星对东华道:“呐,帝君,你瞧,这里的星星是不是比九重天好看许多?从前我就觉着,九重天离星星太近了,那些星星瞧起来凉凉的,一点都不可爱,不似青丘的星星,多了一分生气和一丝活泼。只可惜,今日是满月,星星都暗淡许多,瞧起来也不似其余的时候那么漂亮。”
“无妨,你的眼光很好,确然是比九重天漂亮许多。”
“其实之前在阿兰若之梦里,我同你去断肠山看月令花的时候,我就悟了,从前我觉着青丘的星星好看,是因着我头一次看的时候,黑夜中,它们是唯一的亮色,就像月令花一样,故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凤九斜了斜身子在东华身上躺下,接着道:“我从小在青丘的同辈中便是最能打的,勿说须人相救了,便是对手不须旁人扶着回去,已是我手下留情了。”
“这一点,你倒是同我很像。然后呢?”
“是以,你那时救我,对我来说便是不同的,不仅仅是因着救命之恩的缘故,可见你我并非是缘浅的,那劳什子天命石断我们无缘,真真是在瞎说,你当初便不该信它。”
“是我不好。”
“不怪你。如今呢,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你我也有着永生永世的缘分。如此看来,那天命石果然是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