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已快饿得不行。
“吃吃吃什么？”早茶有气无力地问。
北武：“煲仔！”
弥生：“面！”
我：“啥都行，快就行。”
早茶：“好，那就去这家——‘川上’餐厅！”
“你来过吗？”北武问。
“那还用说，第一次来。”早茶理直气壮地回答。
秦雪暗自傻眼：“这不是以情侣约会圣地闻名的餐馆么？”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想进这个餐馆的，因为它装潢成了我吃不起的样子。
服务员是个成熟的小帅哥：“情侣五折，你们是情侣吗？”
早茶抢着说：“对，我和这个男生是情侣！”她挽起北武的手，北武受宠若惊。
弥生笑道：“我和这个小东西。”他揉着我的头发。
我霎红了脸。
“那这位小姐也就餐吗？”
秦雪虽尴尬，却不失气度和风雅：“是的。我单独用餐。”
“一份意大利面，一份香辣煲仔，两份招牌炒饭，再来两碗西红柿汤。”
“好的，请稍等。共四十元。”
五折果然相当便宜。
“来啊弥生，北武，我们三个猜拳。”
北武讷讷道：“每次都是我输……这还用猜拳吗？”
餐厅很大，装饰辉煌大气，中央有个喷水池，旁边是一台钢琴，深有意境。
服务员道：“钢琴师晚上才上班，下午却听不到了。”
早茶笑道：“那我来弹一曲！”
服务员扫视了一圈餐厅，大下午的也只有我们一桌坐满了，万一这姑娘弹出魔音，也没多大影响，便道：“可以哦。”
“早茶你还学过钢琴？”我惊异了，这大大咧咧的模样难道只是表象，其实她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
“好，你们听好了，都不要说话！我边弹边唱！”
北武期待地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在早茶脸上。
众人的屏息期待下，
她开口：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噗——”
是我想多了，这是哪门子大家闺秀！
“咳咳。”弥生道：“好听，好听。”
早茶得意洋洋地跑回来：“怎么样？我钢琴弹得好吗？”
我夸道：“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话音刚落，秦雪站起身，走过我们这一桌，向着钢琴的方向走去。
————
“啪——”
因这一下沉重的击打，女孩的琴谱没拿住，里面的夹着的笔记也飘落了一地。
“我是怎么教你的？”女人大声斥责。
“呜呜呜……”
女孩不知所措，她只不过在众人面前哼唱着弹奏了一曲《小星星》，就被叫去房间里，被母亲打骂，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现在的水平，应该弹这种曲子吗？”
“可是妈妈，这首曲子也很难啊，我学了好久……”
“难？几岁的儿童都会唱，观众会觉得它难么？你不弹肖邦的曲子，不弹贝多芬的曲子，却去唱这种童谣，真是把我们的脸丢尽了！”
“可是……他们的掌声也很……”
“啪——”
响亮的一巴掌。
女孩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
“他们的掌声也很响亮？他们不过是看你小，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他们会觉得我教育出来个天才了么？”
“弹这种曲子，你就是在侮辱钢琴，懂么？”
母亲的棍子在眼前摇来摇去。
女孩的眼里盛满了绝望。
“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
凭什么——
凭什么那么烂的技术，都能被别人捧到天上——
凭什么我苦苦练了那么多年，却只能得到几句刻薄的夸奖——
猛烈的钢琴声响起，宛如夏日急促的雨点。愤懑、不解、无奈、痛苦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命运交响曲——”
角落里坐着一个漂亮女人，她被这声音吸引了，朝着弹奏者望去。
“这孩子有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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