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我和往常一样在换衣间里换回自己的衣服后,锁上餐厅的门准备回家。
我叫苏恋家里除了我一个人外,还有一个年迈八十的奶奶,可就在前一年最疼爱我的奶奶突然被检查出得了肝癌,家里本就吃紧更是没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奶奶离去却又无能为力。
我习惯了晚上只要是没有吃饭就会去关顾李奶奶的小摊生意。
“奶奶,给我来一碗凉拌面吧!”
奶奶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我,和蔼的说:“好的,奶奶现在就给你做。”
三分钟过去,奶奶用塑料袋将满满一碗凉拌面用纸饭盒装起来还细心的帮我系好塑料袋的袋子,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一双未开封的竹签筷子给了我。
我顺手接过,把早就准备好的十块钱递给奶奶,奶奶却没有任何要接钱的意思。
“奶奶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如果不是你每天都来光顾我的生意,恐怕我早就做不下去了,这碗凉面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不用给钱了。”
我皱了皱眉,奶奶这几年过的生活自己再清楚不过,奶奶有一个儿子就在前几年不幸被空中无意间丢下来的一块石头砸中,当场毙命。
儿媳妇也嫌弃奶奶的儿子是个短命鬼,在夜晚的时候趁奶奶睡着了,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偷了跑了。
“奶奶,这怎么行您这生意也做的不容易。就算我是您看着长大的也不能吃霸王餐啊。”我语重心长道。
奶奶说不过我,只能接过手里的钱,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甜甜的笑了笑,“好了奶奶,那我就走了,你也快回去歇息吧!天转凉,小心感冒了。”
奶奶点点头:“去吧,好孩子。”
奶奶目不转晴地看着我渐渐走远身影,心里五味杂之。
黑漆漆的夜,秋风吹起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冷冷的寒意侵袭到骨子里,我忍不住裹紧了衣服。
却没有注意到脚下还有一个人,显些将我绊倒。我向前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谁?”
我冲着黑漆漆的夜喊了一声,心里害怕了起来,这么黑的地方要是碰见些什么东西该怎么办?我当下紧紧的裹紧衣服不敢松懈。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我的鼻尖,我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安稳了下来,这样看来对方应该是受伤了,应该伤害不到自己。
这样想着,我忍住想吐的冲动,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黑漆漆的小巷子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只看见一个少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左臂上模糊了一大片,有些血还滴落在地上,说不出的惨不忍睹
“你……你没事吧?”我试探的问了问。
少年听见声音,微微抬起头在手机的亮光下才看清了我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转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滚!”
那个字完全是少年咬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说出来的,我看着他左臂上模糊了一大片道:“你……手臂是怎么了?既然流了这么多血。”
他见我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神猩红的看着我,“我叫你滚,你是听不见还是聋了?”
他的脸庞有一些污浊,眼神里却透着冰冷的寒意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却不肯低头的小阿斗。
我靠近他,他警惕地向后挪了挪位置,我蹲下身右手轻轻地抚摸上他左臂的伤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你……一定很疼吧。”
他哼了一声,我立刻把手离开知道是自己弄疼他了,心理有些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没有说话,头侧到一边。
这伤口看来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再不及时处理的话,很有可能发炎的。
“你要不要去我家把伤口处理一下?如果再拖下去你都伤口会发炎的。”
他明知道再这样拖下去,伤口会发炎但还是一口拒绝了我的意见,“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死我活管你什么事?”
我见他这么倔强,恨不得抽他两巴掌,都这个时候了还逞强,真是个不要命的货,但又想,既然他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就算是如来佛祖下凡也劝不动他。
“好,既然你怎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你就自生自灭吧。”
说完,我毫不留情地起身就走,没有一点犹豫。自己好心劝他人家却不领情,那就随他自己去吧。
少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污浊的脸庞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然后继续把头埋在臂弯里没有了动静。
回到家后,我吃完夜宵,就躺在床上刷起手机来,满脑子里却想着那个少年倔强的模样。我甩了甩头关掉手机睡觉。
……
已经是凌晨了,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少年那倔强的模样,我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后拿着手机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