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遗落了一幅画。
霜序的风很轻,山崖高远,落蒂的红叶如同凤鸟赤色的羽毛飘荡起来。后来,它落在了一个女人的肩头。
于是,画动了。
妙龄的佳人没有留意到那片蝉翼似的红叶,她凝视着山野下的景色已经很久了,像是要把一切画进她晶莹的眸子里。
“主子,天凉了。”轻音微颤,女子的身后半跪着一个十九岁的清秀男人,鼠尾辫一直垂到腰间。
男人身着满服,他将手里的袍子缓缓送至身前,头却低的死死的。
“阿谢,你忘了,人世的清冷,我是不惧的。”画里的人开口了,声音如同月夜里的黄莺一样轻灵。
“是。”男人将手缓缓收回,身体又躬低几分。
“你说,我们会赢吗?”女子忽然问。
“会的,主子,我们会的。”
在女子的视线里,山崖底下是一大片的房屋市井。街道上渺小的人群来来往往,欣欣向荣。
“阿谢,答应我,无论这场战争的结局如何,你要活下去。”女子终于不再看下面的城镇,快步的走下山去。在那过程中,女子青色的汉服慢慢的变成了素色的满服。
而男人没有马上跟上,他仍然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长袍的一角在秋风里微微摆动。
在他的视线里,飘下了一片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