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伤势倒有所好转,未留那狰狞的疤,亦是有幸。而那些黑衣之人,第二日便掉了脑袋,至于幕后到底是何人指示,郦武心知肚明。
想着,郦武便陷入了沉思,他微抬眼望着帐外,左手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右手轻放在身旁的木桌上。帐外的光直照在他的脸上,即使这般,他也不曾眯眼。
顿时,脸上的光暗淡了下来。
“想什么呢?”麟夜走了进来,将帐拉上,见郦武回过神,双眼从帐外收回,再看向自己,“我派人去探了探,刑天部异常的静,应是早已整顿好了。只是……”
郦武眉宇间的忧愁又增了一份,左手不再抚那玉佩,而是升上来,食指与拇指揉了一下双眼,待放下手,“魔族”
麟夜见郦武将事态弄这么清,正想逗个乐,他却又满是忧愁的开口了,闷声道,“此仗,已打了一个半月。最初,刑天部勾结魔族,魔族亦只是派遣一小部,此番不知怎的,倒是要派出整部的气势啊”
“若魔族与刑天部派出整部,兵力远超我们啊!胜仅有四成把握,若仅有刑天部,胜有八成把握。”麟夜目光中现出忧愁,与郦武的相似却又不相似。
麟夜正要开口,郦武又道,“过几日便是冰儿的生辰,许是回不去了……”
“不会的!”麟夜急忙道,“那不也是你生辰吗?”
是啊,他们是同一日同一时出生的。亦是那日,他受了魔气。他在别人眼中可是个孽障,而她如冰一般的清透美好。她将自己放在他的心口上,他又用手去捂,她又化作清凉的泉水,每每将他的忧愁与悲痛洗去。
“罢了……我已出言伤了她……”仅有他自己明白,或许当下仅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她。他想过,等这仗打完,他便将她留在身边,若他顶着的“郦”字不允准,他弃了也好。
他笑了一下,苦笑了一下,“你跟精卫姐……”
未等郦武说完,麟夜便立刻开口,“就她?”
“我还没说什么呢!”郦武忍俊不禁。
“二殿下,这是精卫上神令小的送来的!”
麟夜想都不想便打开了那木盒,郦武见他满是迫不及待,口中却还道着,“见我抢了她的差,硬是叫我不安心!”打开木盒,本想会是石子什么的,可此刻在眼前的,竟是上好的护甲,上面还附着一张纸条:麟夜你个浑 蛋!
郦武紧紧盯着麟夜,麟夜不自觉地笑了。
他见郦武正看着他,又把木盒合上,“这帐内怎么这么热啊!出去走走!走走走!”
“热吗?”郦武满是疑惑地被他推到了外边。
到外边,见金鑫与一中年将领一同看一封书信,乐乐呵呵的。“风将军的妻子生了一个白胖小子!”金鑫与他口中的风将军满脸喜色。
郦武行礼贺喜,风将军是禁军营中的老人了,郦武最初进军营,也多亏他照拂。
“那是什么?”郦武注意到金鑫手中拿着一帕子。
金鑫将帕子收好,许久道,“是……是小浅赠与我的。”
麟夜笑了,双眉挑起,“你可以啊!”说毕,拍了拍他的肩。
郦武也仅是转了一圈,便又回到帐内。他仍旧是望着帐外坐着,渐渐黑下来,帐内未点一盏灯。
金鑫亦见没个声响,便走进去看看。
只见,一旁的桌边,有个比帐内还要黑一些的身影。刚走近,便闻到一股很浓的桂花酒味,“不是……哥,你这是!”
他拿起酒馆就饮下一口,“疼啊……”
“哪儿疼啊?哪个伤口?”
“这儿疼!”他的拳头打在心口上,“我想她了……”
“我爱她”
“我真的爱她……”郦武终是再一次哽咽
金鑫也只能静静听着,他闻得出来郦武饮了许多,可他听得出他并未醉。郦武清醒得,让他心疼。
他一次次说着,他真的爱她,金鑫自是明白。金鑫亦明白,他或许,想将这句话说给更多人听,让更多人知道。
“我爱她……却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金鑫赶来点了个灯,想将郦武扶到榻上。灯一点,便看见,他通红的两颊和血红的眼角。
郦武躺在榻上,枕边放着一支发钗,是郦冰上一次来遗留在这里的,他侧躺着,轻抚着那支发钗。
“小鑫,将从宫中取来的香点上”
那香,是冰儿宫中点的香,她的身上,也总会熏着那香。
“待我回来……”
“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