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消息传来,人人自危。一众宫妃哭作一团,为着自己即将被辱的命运,也为看不见的明天。往后,凡是赵光亿再有召人,莫深深她们便称病一概不去。
可是,这终究不是办法,这恼得赵光亿召见了嘉礼,斥责他对他在不敬。随后圣旨又到,诏宁心一人进宫。莫深深心下一惊,可宁心却是出奇的平静,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些一般。
宁心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梳着那青丝长发。铜镜里的她,桃腮杏面,占尽风流。可那浏涟的眉目中,却又蔓延出了无可抑制的悲凉。
宁心去见了赵光亿。夜半归来,回来只是让人备了一桶凉水。莫深深就站在门口,听了一夜的水声,混着 宁心那低低的抽咽。
此后,赵光亿经常召宁心入宫,而她也逢诏必入宫,她以一己之力挡去了一众宫妃的灾难。嘉礼从来不说,只是当宁心每一夜入宫,他都会喝得烂醉,然后迎着月光,问莫深深,深深,她恨我吗?然后又低头自言自语道,她应该是恨我的吧?以往纵着她在宫里为所欲为,只想让她少怨我一些。可如今,我宁愿她恨我,也不要她受半分委屈。嘉礼又喝了一杯酒,沉沉道,我算什么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尽这般侮辱!
莫深深五味杂尘,只有眼泪陪着他一起掉落。嘉礼这个傻瓜,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人会比宁心更爱他。
看着这样的他,她想起了应如是。那个恣意的人儿啊,那个从曾牵着她的手想要带着她走的将军啊,已消失在了那个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