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同桌你们好。

陌雨你好。

夜启你好。

夜启原来你是阿欢的朋友啊。

同桌啊……是啊。

阿欢？叫得这么亲昵？

同桌转头看檀欢，可惜檀欢忽略了她的眼神暗示。

同桌刚刚不小心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夜启没事。

陌雨你没事吧？

陌雨有些紧张的看夜启，夜启摇摇头。

夜启没事。

陌雨真的没事吗？

夜启真的没事。

同桌靠近檀欢，在她耳边轻声问。

同桌你们什么关系啊？

檀欢就是你看到的这种关系。

同桌你喜欢他。

檀欢嗯。

同桌他喜欢你吗？

檀欢你觉得他们般配吗？

同桌挺般配的。

檀欢我也觉得。

同桌其实……

檀欢其实什么？

同桌没事。

同桌叹气，然后坐正，看着陌雨跟夜启。

之后不久，同桌走了，顺带着把陌雨给拉走了。

檀欢你还不回去吗？

夜启再陪陪你。

檀欢笑出声来，看着夜启的眼里好像在发光。

夜启笑什么？

少年的声音好听，好听到让她心跳加快。

檀欢你会唱歌吗？

夜启不会。但是，我会弹钢琴。

檀欢真的吗？

夜启嗯，你想听吗？

檀欢我想听你弹。

夜启那等你好了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檀欢愣了一下，笑道。

檀欢那我们说好了，等我好了，你要弹给我听啊。

夜启嗯，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檀欢嗯。

但愿真的能好吧。

檀欢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夜启好。

檀欢你喜欢听什么歌？

夜启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

檀欢那…我给你唱曲率飞行吧。

夜启好。

檀欢那我唱了你不要嫌弃我唱的不好听。

夜启不会的。

檀欢101，呼叫主机……

少女的嗓音有些微颤，夜启默默的握住她的手，一滴泪滴在他手上，灼热的让他心疼。

他们都知道，她不会好了，再也不会好了。他以为她不知道，所以他跟她说，等她好了弹琴给她听。她以为他不知道，所以明知道这辈子都无法听到他弹琴，依旧说好。

这注定是一个没法兑现的承诺。

一直到后来，夜晨跟他说，檀欢知道自己时间所剩不多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这个承诺，击破了少女的防线。

檀欢唱了很多，夜启也听了很多。

一直到天黑，夜启起身回去的时候，檀欢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一天又过去了，她的时间又少了，能见到夜启的次数不多了。

那一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死了，雨下的很大，夜启跌跌撞撞的找到她家，陌雨手里拿着伞，一开始还跟得上他，后来，就跟不上了。到了灵堂，他看着她的遗像，像失了魂一样，她看到，他的眼里全是她。她笑了，似乎他也察觉到她笑了，他也跟着笑，笑得很难看，笑着笑着，他就哭了。她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抱住他，那一刻，是有感觉的，她抱到了他，他的身子僵住了，他缓缓抬头，她对着他笑，唤了一声：“阿启。”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阿启，却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