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领地四周,曾经并不是禁地,相反,那里鸟语花香,景色宜人,第一任蟾蜍王便是在那里娶了第一任蟾蜍王后的。
麋璐第一个想要打好关系的必须是一个大人物,必须
貌美如花?
麋璐是这样想的。
于是,蟾蜍族长出现了。
第一任蟾蜍族长出了名的死的早,没运气。
麋璐有幸在他还没死之前与他有缘相逢,
相逢即是缘分,
麋璐第一个看上的也就是他了。
于是乎,一个头上簪着青色蝴蝶步摇的姑娘巧笑嫣然地朝他走了过来。
族长呆了,
这个少女,特像内个谁谁……
一旁的护卫举起砍刀交叉挡在族长面前。
族长很没出息的颤抖了。
两个护卫嗤之以鼻。
麋璐笑得更欢了,顾盼生辉,
族长抖得更厉害了,小姑娘家家,这样明目张胆地露齿大笑不怕嫁不出去吗?不过,她笑得好像很好看的样子。
白术那啥,两位壮汉,收收刀,这个姑娘是我请的客人。
一个族长居然如此狼狈,麋璐突然后悔了。
两个壮汉不屑地收了刀,依旧嗤之以鼻。
白术姑娘,家住何方?身边……有人否?
族长温柔的像一潭清泉,不,温泉,恰到好处的温度,恰到好处的…清澈。
麋璐在族长的打量下,有种被扒光了衣服当街示众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但是,
麋璐认识完了我就走,
麋璐不拖泥带水。
麋璐小声嘀咕着,继续笑,
脸笑抽了也要笑。
小霖儿教的,是笑三分甜,一定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麋璐家在……嗯,天仙山,身边……
麋璐愣住了,摸了摸脸颊,刚刚好像想起了什么。
抬眸,星辰依旧。
麋璐无人。
族长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解下了身上雪白的袍子,轻轻一展,披在了麋璐身上,低头,小心翼翼地为她拢了拢帽子,牵了帽沿两边的两条素白的带子,引到她的面前,灵活地打了一个蝴蝶结,整了整,
傻姑娘麋璐用斗鸡眼认真地看着少年的动作,素白修长的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不像她……
族长微微弯了腰,靠近麋璐,红唇轻启,温润的气息萦绕在麋璐耳边,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他说,
白术在下白术,相见即是缘分,可否,让在下做小姐的,身边人?
许久,不曾听过的温柔。
麋璐下意识的后退,拍了拍脑袋,无奈的笑了。
麋璐公子见我如此狼狈,便应该明白我是前世的罪人,这般不详……
白术目光诚恳,两边的护卫自觉的走到了前面的树下。
麋璐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麋璐似乎想到了正当的理由,义正言辞。
白术大笑起来,苍白的脸上现出一片红晕,随即,他又猛然退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远处的护卫担心的走了过来,白术却抬了头伸手制止了他们
眼角是狼狈的泪,眼里是满腔的悲伤。
白术我喜欢姑娘,一见钟情,仿佛前世见过,
白术姑娘身边已无良人,何不,让在下试一试?
白术突然抱住了麋璐,按下了她的脑袋,动作依旧是轻的,不拖泥带水。
阳阳呦,族长大人这儿呢?
阳阳婚宴都快开始了!
阳阳咦?白术,你金屋藏娇!
月月二阳不得无理!
月月族长大人,王上让您尽快过去。
明的声音,暗的声音,交杂的,麋璐眼前,不见光。
白术多谢左护法右护法提醒。
没有多余的声音了。
麋璐扒拉在白术胸口,闷闷的。
麋璐公子,你逾越了!
偷偷品尝了香甜的白术自觉的退后,嘴角上扬。
白术这不是不想让你姑娘睹人思人吗!我敢肯定姑娘不会想见到他们的。
白术举起手来,佯装投降,麋璐笑了。
麋璐终于,是跟公子相识了。
白术不紧不慢地护在麋璐身前,没有听清,低头侧看,
面容姣好的小丫头笑得欢快,可可爱爱。
白术我们前世,定是相识一场没有结果的。
麋璐悠然自得地跟在白术身后,有些不解,仰头侧看,
温文尔雅的少年浅笑安然,岁月静好。
白术想着,
姑娘,小生识得姑娘很久了,
为你做了嫁衣,
给你一片天地,
到头来,一切,都终究不是小生的。
现在,还来得及吗?
麋璐认识白术,轻轻松松,
于是乎,她想趁此机会,一举拿下蟾蜍王这个大金主,
白术却低了头,眉目间说不出的忧伤。
白术你也许识得的……
语调减缓放轻,有气无力地样子。
麋璐不解,认真去看他们眼中的王上
白术松了手,终究是拦不住。
远方的他,回首,
麋璐拼命去看,
蓦然,她闯进他的眼,
熟悉的眸,陌生的感觉,
不经意的眼神碰撞擦出那一星半星不起眼的火花。
被唤作君泽的王,诧异地回了头,温柔地牵起了世锦王后的玉葱细指,郎才女貌,甚好甚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顾盼生俪姿,青丝绕指柔。
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子孙承欢膝下,子孙……满堂
麋璐不知所云,泪了。
白术却是笑了,将小姑娘从凳子上抱了下来。
白术怎的?姑娘悲伤了?
有些人有些事是潜伏在心口的记忆,永远不会随着岁月而流逝。
美丽而忧伤的青春年华,隔了岁月,依旧暗香迷离。
麋璐抹了把眼泪,突然回首去看白术。
麋璐白术,右眼落泪是什么含义?
白术愣了一下,
白术深情。
麋璐左眼呢?
白术悲伤。
麋璐所以我两眼泪汪汪,不过是左眼悲伤,右眼深情罢了。
麋璐对吗?
白术嗯
麋璐那又是为何?
为何,我要深情,又是为何,我要悲伤?
白术不为何?
麋璐嗯?
白术姑娘识得小生,便是生命里锦上添花,今日流泪,是为了忘记前尘往事,好与小生浪迹天涯。
白术,你也太自恋了,
突然,麋璐右眼宛如干涸了一般,悄无声息地没了泪花,左眼却是温柔地细水长流,
白术拿了帕子,轻轻地擦着麋璐的泪,不拖泥带水。
白术还真是源远流长,经久不息啊!
白术失了脾气,硬气地扔了帕子,狼狈不堪。
左眼流泪,极致伤心,他,却安抚不了她的心,反而,愈演愈烈。
他是该高兴她忘了他,还是该高兴,她心里,从来就没有他。
人生难,处处难。
我说过,如果有一席之位,我必定趁虚而入!
麋璐流着泪,乖乖地向白术告别。
白术怎么?姑娘不想识得大金主了?
白术嘲弄地笑了,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出了麋璐的心声。
麋璐莞尔,淡然处之,从袖中拿出了折扇,幽幽地流着泪。
麋璐不了不了,你家王上长得太悲伤了,我不敢认识,不敢认识。
麋璐我可不想见他一次哭一次,
麋璐名声在外,哪能啊!
白术盯着她的背影,一个恍惚,烟消云散,
垂首深思,惊觉,雪白的袍子已然在他身上披着,胸前素白的蝴蝶结,如同初见时的那只青色蝴蝶步摇一般摇曳生辉。
大臣一入洞房!
一个恍惚,
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