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沉醉于此的我,被一旁的他拍了拍肩,刚回神,就听一哨声响起。
开始了!
脚下生风一般,他跑步原来这么快!
我被他带的有些力不从心,而他受了那根丝带的禁锢,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刻意为我减小了步伐。
但一步一步的频率还是高的让我追尘莫及,自己就像他的腿部挂件一般被带着一起跑,丝毫没有用一点气力来带动。
两人三足的比赛,向来是个很需要默契的事,也不知道两人哪里来的配合度,第一次就如此顺畅地跑完了全程。
还是第一个到的,超了第二整整500米的距离,以至于我们停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们一瘸一拐地跑来。
他轻拉,可在跑步过程中被他扯了好几回的丝带没有向他屈服,而是选择将自己困成一个死结。
这下好了,本来活结就要解半天,换了死结,解开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我望着他阴晴多变的神情,对丝带能否解开心里感到一阵焦急。
我推了推他的身子,他似乎知道自己在白费功夫,有些失落地退到一旁。
我用指甲轻轻一挑,死结处的丝巾松了松,再一拉,我以为就结束了,其实又在不经意间多打了一个死结。
打结可能是跟我们有仇?
眼角余光瞥见已经有好几对解开丝带抱气球而走,我气鼓鼓地开始揪丝带。
肖战带指甲刀了没?
嗯?我翻了翻斜挎着的包,找到了那被我遗忘在某个夹层的东西。
他用指甲刀一剪,扯了几下,那丝带就开了。
我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脚,傻傻地望着他。他只是活动了一下踝关节,却没有一丝停留:立马就去路旁拿气球。
我看着路旁只剩我们的,不禁有些沮丧。解个丝带,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我们原来的优势因此都丢了。
就听见他在我的耳边念着,
肖战别担心,有我,你不会输的。
话中弥漫着放线菌与草本植物的味道——前几天刚下过雨。
赛道略略有点湿,不过跑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滑。
他夹着三个气球走在我前面,有些滑稽的企鹅步让我不觉好笑。
我仅仅跟在他后面,捡着时不时从他身上掉落的气球。
没有捡很多次,他还是很争气的。
别看姿势的funny,可不知不觉就超了好几对情侣。
连续的3公里,我这个不抱气球的人慢悠悠地追着他都觉得累。
可他神采奕奕。
达线,我随他停了下来。
我弯下腰,喘着气,微微抬头,瞅见的是:
白皙的皮肤上有一滴汗珠,在灿烂千阳下熠熠生辉。水晶般晶莹剔透,映照着我与他。
许是因为我灼灼的目光,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感到一点湿意。
他放下了手,望向前方。
我跟着他的目光,前面的人才刚刚开始。他嘴角微勾,脚下疾疾要去,然后一回眸,唇上弯弯,微微干裂的纹让我舔了舔自己的唇。
我搭上他的手,大步而走。
——摘自《回忆录2019.0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