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白色的墙。
一张简单的床。
毫无血色的脸。
似是而非的鬼。
没有枯萎的生命,
没有温度的身体,
没有跳动的脉搏,
没有生机的气息。
他是谁?
不对!
他是什么?
呵——
这个问题他应该最清楚了
不是么?
关掉花洒的阀门,男人下身着黑色的休闲裤,光着精悍的上半身,赤着双脚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黑如墨的发尾挂着几滴任性的水珠,额前的碎发随意的遮盖着狭长的眉眼。
黑的发亮的清眸盯着镜子中倒映出的那张俊脸,就只是那么盯着,凌厉的眼神像是一柄开了刃的利剑,试图将镜子给刺穿,仿佛这样就能洞察到对面倒映出的那个自己的内心。
忽地,男人右手紧握成拳毫无预兆的径直挥向了那面本无任何罪过的镜子。
只瞬间,拌着玻璃破碎的声音,鲜血由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中间不断溢出,顺着镜子破碎的裂缝缓缓淌下,在最底部凝成了几滴高低不等的血滴。
此刻,布满裂痕再也拼凑不齐的镜子依旧倒映出他那张惨白如病态却又棱角分明的俊脸。
顷刻间,原本深邃明亮的黑眸却随着血液的侵入而变成了嗜血的鲜红,那双眸子仿佛染上烈火般恨不得将这世间的一切鲜血都给吞噬殆尽。
男人见此敛了敛眸,伸出细长的舌从头到尾舔舐了一遍正不断叫嚣着的獠牙。
肌肉线条分明的双臂左右并用穿好放在一旁的白色衬衣,伸出纤长的手指扣住除了上面两颗外余下的七颗扣子,后又将露在外面的项链从敞开的领口处塞进了衬衣里。
这番动作的同时,惨白无血色的俊脸上已然收了醒目的獠牙,也恢复了原本清澈的黑眸,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还留在狭窄的空间内,久久没有散去。
男人脚上套一双黑色帆布鞋,白色衬衣外被灰色的拉链连帽卫衣给紧紧包裹住,头顶戴上黑色鸭舌帽后又扣上了卫衣的帽子,确定看似密不透风后才出了门。
一切又如同往常一样。
一切又或许充满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