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最讨厌有人在我身后施放杀气呢。”少女语气听似轻挑,尽是玩笑语味,但鹤丸国永垂头对上少女那双赤眸,冰冷如一潭死水,除了些许厌恶,很难看到其他的情绪。
鹤丸国永没意料到少女的举动,那双赤眸着实令人寒颤,那危险气息很快散去,原要加深暗堕的迹象此刻也全然不见,随即摆摆手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嘛,嘛,云散主君的瞳色也和我们这些暗堕付丧神瞳色一样呢,都是红色,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人类,红色是天生瞳色,恐怕别人都要以为暗堕审神者配暗堕本丸呢。哎呀哎呀,这还真是吓到我了。”
京寺花十一的折扇仍抵着鹤丸国永的下颚,完全没有要放下折扇的表示。鹤丸国永也噤了声,不再多说废话刻意去挑她的怒火。
京寺花十一凝视鹤丸国永半晌,遂笑出声,可但凡是个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那笑声压根就不是被逗趣的笑,而是嗤笑,笑里尽是嘲意:“倒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是天生赤瞳。”
也是第一次,有人明晃晃地说她是人类。
“紫檀木,倒是把好扇,只是太素了,云散主公需要我为它题字吗?”一名紫发青年人型的付丧神上前,可能是觉着打圆场没用,他选择了转移京寺花十一的注意力。“我是歌仙兼定,热爱风雅的文系名刀。所以,云散主公,我的书法可是很风雅的哦,您确定不考虑吗?”
热爱书法吗?啊,是热爱风雅。不自觉想起一个人,收扇,京寺花十一看向歌仙兼定,嘴角立刻带了笑:“嘛,当然需要了,那真是要感谢笔仙先生了。”
“笔,笔仙?!恕我直言,云散主君,这个名字可一点都不风雅……”
这边歌仙兼定话还没讲完,那厢京寺花十一唇瓣微张,熟练地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我有一个朋友也特别喜欢书法呢,他的书法也写得很不错来着。不过,我那位朋友的爷爷书法更棒呢。”
“诶是吗?云散主君,我可以斗胆问一下您那位朋友的名字吗?”似乎是想到什么,歌仙兼定又摇摇手急急忙忙补话:“桥豆麻袋,主君大人,我绝对没有要神隐的意思,我,我只是感兴趣……”
“可以哦。”
“我真的只是感兴趣的主君大人,主……可,可以吗?!”
京寺花十一彻底撂下鹤丸国永,笑着看着歌仙兼定:“可以呢。”
“笔仙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下午来一趟天守阁吧,我那儿有我那位朋友和他爷爷的几幅书画。另外,他的信息我也可以和你透露哦。”
看着歌仙兼定笑容愈发灿烂,被落在扶梯旁的鹤丸国永眯眯眼睛,往日轻率轻松皆不复。他又望向京寺花十一的赤眸,那双红瞳虽仍存凉意,却再没看见一丝厌恶。
“什么啊。”小声嘀咕着,鹤丸国永突然觉着自己有些委屈。
同歌仙兼定交谈几句后京寺花十一才想起被落在脑后的事——她该去喝粥了。
将纸扇交给歌仙兼定,遂走进大广间。付丧神并没有全齐在大广间,早已入座的药研藤四郎最先向她道了声“早安,大将”,其余在座的刀剑男士也跟着勉强道了“早上好”。但跟着问好的刀剑男士很快便找理由离开大广间,或是一声不吭直接走了。
京寺花十一并不在意,能够心平气和地和自己恨着的人坐一桌吃饭,确实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尽管,他们憎恨的人并非京寺花十一本身。但在他们的观念,在他们的世界里,京寺花十一和他们憎恨的,就是一类人。
“云散大将,一刻钟后大家就会集合在大广间用餐了,您不用……”
“我想先吃啊。”
“嗯?”
“我说,”京寺花十一落座,习惯性单手支桌面撑着脑袋,以鼻音发出“啊”的声,接着道:“我想先吃。”
“不用太在意我,反正我也只是来品尝品尝黑忠先生的手艺来着。况且,我不喜欢人多。”
药研藤四郎垂眸,服从命令:“是,好的。”
京寺花十一也没打算多说,更没打算解释什么。耸了耸肩,她不喜欢人多,这是事实,没什么好解释或是掩饰的。
“云散主君还真是意外的直率呢。”
“嗯哼。”京寺花十一发出个鼻音,没有抬头没有转身,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了来人是谁:“先前忘了说了,晨安,黑忠先生。”
“我是烛台切光忠,云散主君。”烛台切光忠又是无奈一笑:“话说起来,自云散主君来到本丸后好像就没有叫对过一个人的名字呢。”
“诶,有吗?”当事人惊讶出声,佯装无辜模样,朝着烛台切眨巴眼睛,又歪歪脑袋对药研藤四郎眨着眼睛:“有吗有吗,药丸藤四郎君?”
“大将,我是药研藤四郎。”药研藤四郎正想推眼镜掩饰自己的无奈,可那略带幽怨的语调还是出卖了自己。
少女笑得花枝乱颤,对着药研藤四郎行了一个标准的士兵礼:“好的药丸藤四郎君,是的药丸藤四郎君,没问题的药丸藤四郎君!”
“呀呀……”
京寺花十一很快掐灭药研藤四郎未出世的抱怨,眼底难得的盈满笑意。
啊,这个早晨还算华丽吧。
用那个人的话来说,应该是这样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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