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我除了思考一下关于身上反噬的问题和昊国那位摄政王的问题以外就没有什么事了。府中的事务都交给了小白,我查过一些,他处理得很好,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
朗月的伤也一天天地好起来,宫里的药确实好极好的,他背上光滑细腻,一点哪能都没有留下。
他的伤好了,我也该出发去翼国了。
临走前,我留下了身上的令牌给他,见此令牌如见我,有了它,至少不会出现上次那般直接进了大理寺刑讯的情况。
出发那天,我见到了五皇子。
不知道皇帝和他说了什么,他看起来一点愁苦之色也没有,依旧风度翩翩,见到我还浅笑着和我问了礼。
这次出使的人除了我,还有太子外祖家的一位徐公子,这位公子在去年的科举里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一直没有被任命官职,想必太子党是希望他直接从京官做起,而皇帝似乎也是打算扶持一二,不然不会派他做出使的主使,而副使也是太子一派的,想来陛下是属意太子了?
翼国在我辰国的西北处,而辰国的国土向南北延伸,比较狭长,因而这一路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为了此次贺寿,皇帝也是下了血本,宫里的金银珠宝,养颜美容的药材丹药几乎统统拿了出来,还向民间收集了一些。足足装了五个箱子。本来若是有储物的法器带上这些东西也算不得什么事,可是偏偏人们获得才过去了两百二十二年,连灵力的运行方式,如何操控都还一知半解,更遑论制作出这些法器了,也不是说没有,但是,储物空间很小,对于我们这五大箱东西来说用处不大。
我们一行四十五人,再加上五大个箱子,足足走了十二日才到翼国的国都,赶在了女皇生辰的前一天到达了国都。
说起来这位女皇也算是个传奇了,十八岁随父造反,二十三岁父亲登基为帝,自己获封成耀公主,三十二岁父薨兄长登基,三十五岁杀兄称帝,如今已经登基五年了。
据说她虽然四十岁,可保养得极好,貌若二八少女。
我觉得虽然不至于这么夸张可是这位女皇应该也没有老到哪里去。毕竟修炼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延缓自己衰老的速度,据说百年前那位大能一百一十一岁飞升成仙时样貌还如及冠少年一般。
在这个时代,只要你修为够高,鹤发童颜,天山童姥,都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一行人一进入翼国就有礼部的官员带领我们去驿馆休息。
四国虽然民风民俗不同,可朝廷构制却大同小异,都有六部,只不过临、昊国设置了丞相,翼国更是有左右两位丞相,而辰国的六部直属于皇帝管辖。
这片大陆原来只有一个王朝,但两百二十二年前灵力降世,秩序混乱,礼崩乐坏,狼烟四起,王朝随之瓦解,过了一百三十年,原来的王朝分裂成了四个国家,也就是现在南昊北翼,西临东辰。
辰国是由原来王朝的皇室宗族所建,所以无论是朝廷制度还是文化底蕴都相对于四国要强些,而昊国则是当年的那位大能所建,所以于修炼炼器炼丹三道在四国都遥遥领先。
话是这么说,可是翼国的驿馆修得还不错,亭台楼阁,鲮次栉比,虽比不上辰国大气舒朗,可也算是华丽壮观了。
一进入驿馆,我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帝姬,又见面了。”赵玄烈笑眯眯地朝我问好。
只是经过了叶寒那一番谈话,我怎么看他这个笑怎么诡异。
“摄政王殿下,真是巧,您怎么也会来贺寿?”凭赵玄烈的地位,贺寿一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才对。还是,他另有所图?
赵玄烈一笑“本王国与翼国有些贸易上的往来,本王来贺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吗?”辰国的使臣已经纷纷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我也告辞道“本宫初到,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殿下,失陪了。”
“无妨,帝姬请便。”他微微侧身让开。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赵玄烈瞥了一眼身边的侍从“反噬的事情,叶寒说了没有?”
“回王爷,已经说了,只是这位帝姬还未给回复。”他身后的这人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方脸,皮肤较黑,看起来十分憨厚,但这人既然是赵玄烈的近侍就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赵玄烈眉头跳了跳“就没有其他办法么?”
“王爷,目前……没有。”
“啧,真是麻烦。”
与赵玄烈相同,我也在为此事烦恼,我不愿就此放过这个解除反噬的机会,可是也不愿为了解除反噬而与一个陌生男子……双修。
世人总传我放荡好色,我好色是没错,可也仅限于摸脸调戏,搂搂抱抱,剩下的,就没有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许久,晚饭都没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不想了直接睡觉,明日贺寿,我可不能顶着个黑眼圈去。
次日的贺寿从巳时开始,先是各国献上寿礼,而后朝臣献礼,完事了大家休息一下,宫里也准备一下,酉时一刻开始宫宴。
早上的贺寿是正副使的事,没我什么事,我便去街上逛了逛。
翼国不愧是女皇当政,大白青天的,不止青楼在拉客,连南风馆都在拉客。
辰国虽然也有这种地方,可是到底还是算见不得人的地方,只能在晚上去。不像翼国,大白天的就能看到。
不过南风馆也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不堪,就像青楼不是妓院一样,南风馆也不是窑子,青楼喝酒吟诗听琴看舞,南风馆喝酒聊天听琴看剑舞,总之,这里的人卖艺不卖身,公子们也不像众人想象的那样是一群敷白粉的小白脸,也有刚健硬朗的。不过最吃香的还是那种面如冠玉,还带着点书卷气的。
比如现在门口的这位。
一身绿衣,手里握着把竹笛,笑得清浅淡然,不仅不会给人卖笑的轻浮感,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对这个很是感兴趣,刚要抬脚进去就听到一声“帝姬,”
转头,徐大人一行人刚刚献完寿礼回来,“臣参见帝姬。”他脸都黑了。
我尴尬地哈哈一笑,“徐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帝姬,此时已经时了。”他看着我面色越发不善。
“哦,哦,这样……咳,本宫差不多也该回去准备了,徐大人回见。”
徐大人转头看向副使,皱眉“这位帝姬行事,怎地如此荒唐?”
来的第二天就跑去逛南风馆,这种事情传出去,岂止有损国威,简直是脸都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