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倾:“是那个虫子吗?怎么会有翅膀?”
“不排除异变的可能。”冥玄君道,“能飞也不出金陵城,看来就是冲这里来的。”
宋拾倾道:“难道金陵城有什么东西吗?”
冥玄君轻笑,似乎不把那些虫子和阵法放在眼里:“进入不就知道了。”
七漠出鞘,随随便便一斩,阵法就破了一个大缺口,毫无压力,真的只是随意耍了一剑。
其实冥玄君不常用剑,左手一转,剑就消失了:“走吧。”
“等等。”宋拾倾道,“我们进去了,若是染上了瘟疫怎么办?”
冥玄君微微侧首:“虫子不近身不就可以了吗?”
也对,刚刚那个老丈说了,虫子是钻入了人身的,只要隔开了虫子,不就不会沾染了吗。
两人推开一点城门,进入了,城内不是一般死气沉沉荒无人烟的景象,而是所有人都在大街上发了疯似的尖叫,狂奔,甚至可以看到几个人正在用刀疯狂割自己的身体,有些人体内的虫子似乎已经在吃内脏了,不停地呻吟。
有些微微还有神志的人看见进来了两人就远远地喊快走,别进来,宋拾倾对他们点了点头,示意放心。
不少飞虫看见新来的两人,就像看见了两个香饽饽,疯狂往他们身上扑,宋拾倾还没有拔剑,冥玄君就已经化出一团魔气,隔开了飞虫。
宋拾倾道:“这里这么多人在,都不避讳一下吗。”
“反正他们又说不出去,没什么好避讳的。”
魔气笼罩在两人周身,那些接近的飞虫都被烧了大半个身子才往后退,当真是很安全了。
两人越往伸出走,进了城中心反而还没有人了,看来金陵城的人本来想逃出去才都到了城墙边上,知道走不出去后也没力气继续回去了,就干脆在城门安营扎寨了。
城中心的虫子也少得多,而且都没有异变,在屋顶,板车一些地方爬来爬去,还有几个飞虫很是固执,硬是要跟在两人后面似乎是准备伺机而入。
本来宋拾倾还不大在意,突然感觉手臂有一点异样,有一些痒,举起右手扒开袖子发现,手腕上肿起来了一块,并且在整个小臂上爬行!
宋拾倾被恶心到了,把剑插到腰上就准备一掌蓄积灵力劈下去,手快要打上去的时候,冥玄君伸手抓住了宋拾倾准备下去的左手。
“你明知道打了也没有用,你这样是想废掉你的右手吗。”
“可是……”
可是她实在是受不了,她宁愿接受十三的心绞痛也不要……这个样子。
等等,十三。
自己怎么把十三忘记了?
就算小助手冻结了,问些问题还是可以的吧。
宋拾倾心里低喃:“十三在吗。”
不是十三的机械童音,是一个机械女音:“系统休眠中,暂不可用。”
“……”
行吧,问题也问不了了,宋拾倾立马放弃十三,希望放在了冥玄君身上。
宋拾倾道:“不是说不接触就不会……这样吗。”
冥玄君道:“看来外面那个魔气化身的老丈还是撒了谎的,而且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知道,还有让我们染上。”
“而且如果必须是虫子钻进身体里面,也不会叫做瘟疫了。”
“这么说,这东西也会传染。”宋拾倾道,“那为什么冥玄君你没事?”
“那些虫子本就是一些低等魔物。”
不用说了,宋拾倾已经明白了,因为这些所谓的低等魔物嗅到了冥玄君高贵的魔气,就不敢近身了,但是为什么宋拾倾听这话就觉得冥玄君是在跟她吹?
嗯……看来是个男的都喜欢吹吹的,不管是人是魔……
不过想来冥玄君平时也没人去吹了所以在自己面前骄傲个够吧。
不过听起来心里莫名安心是怎么回事?
冥玄君放下宋拾倾的左手,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那肿起部分的上当,黑色的魔气缓缓输出,那东西没有运动了,还变小了一些。
宋拾倾本来以为魔气都是很可怕很血腥的那种,就看见刚刚烧死飞虫的魔气就更确信这一点。
魔都是没有温度甚至是全身冰凉的,但是这魔气明显暖暖的,冥玄君道:“先抑制下来,查清瘟疫来源应该就可以解决了。”
宋拾倾看那包变得只有蚊子包大小还安安分分的,宋拾倾心安了……一点……
有一个蚕蛹大的虫子在身体里这简直比肚子里有上百条蛔虫还可怕。
宋拾倾放下袖子道:“那,那快点吧。”她已经受不了了。
“不用快些了。”冥玄君微抬下颔,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呢。”
宋拾倾已经看到了,那里有黑影闪过:“跟上。”
这一次但是没有走那么多路,就绕了两条街,那黑影浑身上下都是魔气,是魔没有错了,不过应该不是很强,一下子就靠近了。
“又是媚魔?”宋拾倾皱皱眉,“看来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了。”
宋拾倾想到了之前媚魔跪地哀求鬼胎的模样,道:“难道,之前媚魔不要鬼胎继续杀人,难道鬼胎是造成的瘟疫,并不是那剖尸魔?”
“不一定。”冥玄君没有说话,宋拾倾又自己思索了起来。
若是如此,那木盒子里原本有的……内脏是怎么来的,那些虫子是把内脏吃掉然后孕育出更多虫子,自然不可能给出内脏的。
“还有,”宋拾倾道,“媚魔为什么要把那盒子放在你们家的那件法宝殿里。”
“鬼胎不在她那里。”冥玄君没有回答宋拾倾的话,倒是注意到鬼胎了。
这可真是头疼了,怪事一桩接一桩,结果还一个都没有解决……及其有原剧作风,原剧就是这样,美名其曰:给观众想象的空间。实际就是多了个寄刀片的借口……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这个东西吧。
宋拾倾道:“不过我觉得媚魔有点奇怪。”
冥玄君点点头,表示赞同,宋拾倾又道:“她的确是在躲。”
不过不太准确……
冥玄君:“在逃。”
“对,就是在逃。”宋拾倾道,“不过,她怕谁怕的这么狠,自然不是那鬼胎。”
媚魔在逃的模样,完全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她似乎是逃不动了,但更像被绊住了脚步。
媚魔的右足脚腕处圈上了一层不属于她的强大魔气,能抵抗这么强大的魔气一段时间,这媚魔的确算是厉害的。
之后吸引他们的就不是媚魔了,而是媚魔背后的男魔。
那男魔双目紧闭,眼皮凹了下去,很明显他没有眼睛。
虽说媚魔很害怕,但是嘴皮子上还是跟强硬:“你想干什么!”
那魔冷笑道:“你对我干了什么,我就对你干什么。”
“你做梦吧!我已经毁了你一次不代表我不会毁你第二次!”媚魔吼道。
那魔又道:“上一次你以魔之身毁了我,但现在你我皆为魔者,不代表我仍会毁于你手。”
男魔,没有双眼,还被媚魔动过手……
宋拾倾道:“难不成这男魔,就是生前亲手剖下媚魔孩子的人!”
那人曾经杀了媚萧睫,媚萧睫心存怨念堕落为魔,这男人一生盲目还被人耻笑,又何尝没有怨念。
这男魔也出现在这里,瘟疫也说不定与他有关,看来必须得斗上一场了。
“这是西方的一个普通杀人魔。”冥玄君竟是知道这个男魔,“他杀人不分好坏,是人皆杀,因为这个原因,之前修真界派过不少人,有几次还在西方闹事,西方那边也在缉拿他。”
看那杀人魔虽说没有双眼,听觉似乎非常灵敏,听声辩位,直接将双爪伸向了媚魔,宋拾倾一抽折翼,看向那手,本来宋拾倾是打算剁下来的,但是折翼拥有自己的想法,偏了几寸,只划了一个小小伤口。
杀人魔道:“谁!”
宋拾倾无语地看了看折翼,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折翼要是有一张脸现在应该正对着她扬眉吐气。不予置评,把剑插回剑鞘。
媚魔也认出了宋拾倾:“是你!”
本来媚魔对着宋拾倾还有些恶狠狠的样子,结果突然看见冥玄君负手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立马安分了,更多的是错愕。
杀人魔听了媚魔的喊叫:“哟,一伙儿的。”
杀人魔嗅了嗅:“人气这么重,媚萧睫,你还跟人同流合污啊。”
媚魔有些颤抖:“你少胡说八道!”
“还有魔?”那杀人魔嗅到了冥玄君的魔气,但是没听过冥玄君,只知道那魔气很尊贵,也没有叫嚣地那么厉害了。
宋拾倾道:“杀人魔,我知道你和媚魔有渊源,但是不妨说说这瘟疫,即使你们两人有深仇大恨,但是也不能说要伤及无辜。”
杀人魔轻笑,还有一些莫名其妙:“这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休要血口喷人!”
魔拥有基本的自愈能力,才几句话的工夫杀人魔手上的伤就好了,魔爪伸向了宋拾倾,宋拾倾不想拔剑,准备用灵力打回去,不料,还没有伸手,冥玄君已经挡在了面前,轻轻一用力,直接掰断了杀人魔的手!
有基本的自愈能力,但是这手断了可就不能直接复原了,普通的魔顶多只能止血,杀人魔另一只手抓住鲜血直流的手肘,尽量不去惨叫。
冥玄君冷冷地道:“你是不是不太把我放在眼里了。”
听这话,杀人魔不但没有忌惮,反而还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媚萧睫那个贱娘们勾结也就算了,堂堂魔中贵族也走这勾当!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物以类聚!”
只闻魔气就断定是贵族还是比较厉害,但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就有些尴尬的。
冥玄君不再理杀人魔,退开一步对着宋拾倾说道:“你继续问。”
“哦,哦。”宋拾倾忙不迭点了点头,盯着那扔到地上的半截手臂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方才说我血口喷人,想必是哪里误会了你。”宋拾倾向杀人魔走进一步道,“既然跟你没关系,但是你真的一概不知?”
杀人魔神色犹豫,看来还是知道内情的:“与其问我,你还是问问那个贱女人吧!”
听了这话,宋拾倾转向了媚魔:“媚魔,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鬼胎呢?”
媚魔现在已经显然是惊慌了,这件事情她瞒了几十年都不为人知,现在竟是还想垂死挣扎:“什,什么鬼胎!我不知道!”
“内脏,阵法,鬼气。”宋拾倾一字一句说的极慢,“你当时说,穹顶山的人找了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知道了瘟疫才过来的。”
“是吗。”
媚魔不说话,宋拾倾也不等她开口了:“你不说,我就自己猜了。”
“你带这鬼胎过来,就是为了停止瘟疫,让我没有证据,但其实你错了,魔族,我是误入的,我实际只是在追一个剖尸魔。”
宋拾倾不对剖尸魔多做解释,她现在的重点毕竟是瘟疫:“那鬼胎,怨念极强,造成瘟疫也不是不可能,你来这里,画了一个阵,首先是为了安置鬼胎,平息他,因为你第一次带他出来,他不适应人界他的状态极不稳定。”
“但是中途,你却发现了杀人魔并且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在追踪你。”
“然后你自己跑了出来,为了吸引杀人魔注意力,防止惊动鬼胎。”
“若我没猜错,你和杀人魔,原本都是金陵人。”
“鬼胎没有生下来,不知人世,不知怨谁,只知在金陵城惨死,所以,鬼胎怨气之所以强,是因为他憎恨整个金陵城!”
“我和冥玄君刚到的时候,这虫子大部分发生了异变,但是我很相信,它们才异变没多久,因为鬼胎被带进来了,那些虫子感受到了主人的鬼气,发生躁动,鬼气增强才导致异变。”
“现在,鬼胎就在你画的阵内。”
媚魔沉默不语,倒是默认了。
宋拾倾也沉默了一阵:“其实,还有一件事。”
“我们来的时候,一个魔气化为的老丈告诉了我们来龙去脉,但是你极力隐瞒,自然不是你想要告知。”
“你的主人,并不是风殇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