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靖昌和白云鹤俩人坐船从碧渊国启航,准备去四处游历。
这一日风和日丽,海面也是风平浪静,白云鹤穿的厚厚的,和海靖昌从船舱里出来透透气。正赶着这时候,海面涌动起来,一庞然大物从海里跃出。
“云鹤,你看!是鲸鱼!”海靖昌一边指着不远处给白云鹤看,一边把白云鹤护在身后生怕她被溅上水珠,着了凉。
巨大的鲸鱼从海中一跃而起,身姿优美。正赶上今天天气好,海天一色,只有几朵白云,那鲸鱼跃起腾空时宛若游于天际,触摸云端。白云鹤躲在海靖昌身后,只看那么一眼,就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蔚为壮观,胜似不朽。
等待鲸鱼入海后,海面只留下白色的浪花泡沫。
“很美,很震撼。”白云鹤对海靖昌说道。
海靖昌却对白云鹤说道:“真是难得一见,想不到我们运气这么好。有一件事更难得了。”
“什么?”
“鲸鱼的死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也可以说它从未死去。一念成山,一念成海,鲸落十里,万物重生。”
“这怎么说?”
“鲸落听起来浪漫,但实际却是一个相当悲壮而又漫长的过程。当一只鲸鱼预感到死亡来临的时候,它会悄悄地寻找一片寂静之地和这个世界进行告别,然后孤独地等待死亡时刻的到来。一鲸落,万物生。当它从海面沉到海底的时候,它把它的一切都还给了这个世界。这才是鲸落真正的样子,美丽又残忍,残忍又包容。生于天地,死于天地,赠与自然。鲸落,就像是一只鲸鱼最后一次拥抱大海,把自己还给大海。”
白云鹤听了海靖昌这一番话,想到了很多,这其中有她自己和她的族人,也有碧渊国人。
碧渊国同雪岳国的风俗是一样的,不会给自己留下坟墓。当碧渊国有人死去后,会冲洗干净死者的尸体,用白粗布包裹好,沉放到深海里。海靖明所谓夫妻同穴,也不过是把海靖明和沈鹛包裹到一块布里罢了。这些都是非正常死亡的,而碧渊国那些正常死亡的人,死前也如那鲸鱼一般,寻找一处静谧之所,归还天地。
白云鹤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人们都说飞鸟和游鱼相爱注定是个悲剧,可如今看来,他们倒是相配的很。”
“这话怎么说?”
“在雪岳国,将死之人也都会感知到一些预兆,他们就会拼命地向着太阳飞去,最终化作灰,把自己还给天空。”白云鹤说完看向海靖昌,“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
海靖昌感叹道:“大海和天空本来不相通,就是因为朝夕相对,才有这样的灵魂共鸣吧。这世界果真奇妙,相差万里,却能找到共鸣。”
俩人在九州大陆上游历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在这期间,他们看到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奇峰怪石,重峦叠嶂,小桥流水,粉墙黛瓦。
最终还是去了莽荒国的白梨坡,拜访了那若肃和秋菊。
白云鹤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裹着厚厚的大氅还说冷,身上的皮肤白的接进透明。
在去往雪岳国的路上,白云鹤拉着海靖昌说道:“我死的时候,注定是无法飞上天空的了。你要把我带回碧渊国,你答应我。”
“你放心,我可以带你回碧渊国,但…你不想留在雪岳国吗?”
白云鹤摇了摇头说:“我的叔叔也就是上一位祭司,死的时候就没有飞去天上,这在雪岳国是一种很不好的意思。只有臭名昭著的人才会留下尸体,我要是再如此,你让雪岳国人如何想?倒不如说是你要留住我,或者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样不让他们起疑心才好。”
海靖昌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破烂事。罢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海东青带着白玉竹白玉兰已经到了雪岳国,明日咱们也到了雪岳国,你要给白玉兰加冕的。”
“这事我倒忘了,白玉兰要做祭司喽。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白云鹤一脸温柔的看着海靖昌,海靖昌点点头示意她说。
“在雪岳国想要做祭司,不仅仅要是姓白,还要有一双白色的翅膀。我的翅膀并不是白色的,而是用了一种药,把我的翅膀变白的。我以为这些祭司中只有我是个另类,没想到我做了祭司后在圣殿的密室里找到一本书,上面记录了各位祭司。我这才知道,他们都是用了这种药,改变了翅膀的眼色。那时我以为没有人会有白色的翅膀,直到白玉兰的出生让我知道纯白色的翅膀是有的,我觉得上天似乎是在和我开玩笑。”
“别想那么多了。你今天养好了精神,明天有的累呢。”
Gloria有话说:
关于鲸落的那一段,我很早就打算写一写,前几天看到了热搜上的报到更加坚定了要写一写的信心。
然后关于飞鸟和游鱼的那段吧,灵感来源与一首歌《鱼鸟之恋》那时候吧,我一直觉得鱼和鸟有病,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这首歌,也不妨碍我开脑洞,长大了才渐渐理解这种不受控的感情。
我想给这章配个BGM,
《万物生》萨顶顶
《鱼鸟之恋》崔健,谭维维
《美女与野兽》张超,郑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