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吗?”
我紧张得连话也说得不利索了,“没……我……我快睡了。”
陆离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怎么了,说话磕磕巴巴的?”
我下意识回话,“哈哈哈,刚刚运动呢……运动……上气不接下气……”
说完之后我才觉得还有些尬,于是又加了几句,“还挺累,挺累。”
陆离舟被我逗笑了,“大晚上的,运动什么?”
“减……减肥。”
“早些睡吧。”
“嗯,晚安。”
“晚安。”
等到一通电话结束了,我一摸心脏,才发现心脏还跳得飞快,一时都缓不过来。
我连忙自己拍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姜时一,你怎么就那么怂呢?
我懊恼地倒在床 上,用被子死死蒙住脸。
电话另一边,陆离舟挂了电话,转头看向还在他家客厅喝酒的萧正宇,“打算什么时候走?”
萧正宇仰头又喝下一口酒,“急什么,马上就要有老婆了,我看你的逍 遥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咯。”
陆离舟抿着唇,走至萧正宇身边坐下,也喝了一口酒,烈辣的感觉在喉间一路向下。
萧正宇往陆离舟那边凑凑,“诶,有没有和姜时一说什么时候同 居?”
陆离舟摇摇头,“她没说,我也就没问。”
萧正宇一拍桌,“说你是个榆木脑袋还就真的是,咋就没去撒哈拉追姜时一那时候的情商了呢?她不说,你也得主动问啊。”
接着萧正宇神神秘秘地挑挑眉,“要不要哥教给你一招?我保证马到成功。”
陆离舟抬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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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没接到陆离舟的电话,每次我打过去,他也是很敷衍地应付我几句了事。
我很郁闷地和阮阮说,“陆离舟整整三天都没有和我好好打过一次电话了,也没有约我出去吃饭了。”
阮阮试着安慰我,“也许是因为他太忙了?”
我用手撑着脸使劲摇摇头,“不对,再忙总不可能连顿饭也都和我吃不上,连个电话都没时间啊。”
阮阮也陷入了深思,“这种事情我见得了多了,对于男人来说,一般都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听听那张爱玲的文章怎么写的来着。”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永远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的一粒朱砂痣。”
被阮阮这么一说,我也莫名烦躁起来,又是觉得失落又是难过的,同时还开始想是不是自己这几天哪里做错了,难道陆离舟真的开始厌烦了我吗?
我把头越垂越低,这个时候手机却适时地响了起来,我烦闷地按掉,然后再响起来。
我只得有气无力地接起,“哪位?抱歉我现在很累,有事情明天再聊可以吗?”
谁知电话里传来的是萧正宇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焦急,“时一,你在家吗?”
我怔了怔,“在家。”
“你现在能不能来陆离舟家里一下,你知道他家的具体方位吗?有没有地址什么呢?没有的话我发给你。”
我隐隐感觉出了什么事,连忙站起来,“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只是上次很匆忙去过一次,怎么了?”
“那我把地址发给你。陆离舟病了,你知道吧,上次你辞职离开了陆离舟之后,那可真的是伤透了他的心啊,后来他身体刚有好转就立马跑到摩洛哥那么远的地方去找你。这不,回国没几天,又病倒了。”
我愣在了原地,想了想前几天苏白和我说的话,突然有一种愧疚之情在我心里发酵着。
是啊,我怎么忘了。
于是我也很着急,甚至带着哭腔,“那,那怎么办啊,要不要去医院,快去医院吧,别耽搁着,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赶到。”
萧正宇那边沉默了一下,“时一,你先别着急,只是让你多收拾几套衣服到陆离舟家这边来帮忙照顾一下,至于医院我看不用了,已经请了家庭医生。”
“好好好,你把地址发我,我立刻赶到。”
“好,快点啊。”
挂了电话之后我赶忙从柜子里拖出行李箱,然后迅速从衣柜里拿出好多套衣服直接往里塞。
阮阮被我这么大的阵仗给吓到了,“时一,你干嘛呢,出什么事了?”
我已经因为着急而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一般,“阮阮,我们错怪陆离舟了,都怪我,使小性子。陆离舟上次生病还没好全就去摩洛哥找我,现在他又病了,为了不让我担心还不告诉我,要不是萧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