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醒来时,天已经黑得透彻。烛台的微光在夜风中小心翼翼的摇曳着,渐渐照亮房间的整个格局。
她尝试挪动身体寻找被大货车撞飞数十米造成的剧痛感,可不管她怎样扭动,传回大脑的只有四肢无力,鼻腔像是被灌进水的感觉。
古色古香的房中没有其他人,萧凝起身想下榻去然而大脑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恍若被密密麻麻的飞虫啃食着头皮,脑中忽然闪过一幅又一幅画面,像是一台放映机高速运转着。
她看见一个女人命一个小乞丐把另一个女人推下水,直到水中的女人险些丧命她一副焦急的模样装作毫不知情的到处唤人。
自己好像认识这个恶毒的女人,记忆中她叫萧月,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国公府的庶出二小姐;而自己,是嫡出大小姐萧凝…
另一边,是自己被萧月陷害失.身,在一座茅草屋里受尽凌.辱,而本该和自己成婚的太子也变成了萧月的情郎…
最后一幅画面是皇帝驾崩传位太子,三皇子领兵造反围城逼宫,本该登上皇位的太子瞬间沦为阶下囚。而自己被禁足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最终不堪悬梁自尽…
萧凝拽着被褥的手越来越无力,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可现如今又是为什么…
后脑勺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她视线开始渐渐模糊,大脑恍若一片空白,只是隐约听到有人推门而出,摇晃着她的肩膀叫着“小姐…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鸡鸣,萧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昨夜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她竟不知自己到底是谁,她还在仔细回忆着,直到侍奉晨起的婢女在在敲门她才回过神。
“小姐您大病初愈,可要出去走走,萦雪今日听闻太子殿下回到府上来与老爷议事,小姐可要去见一见太子殿下?”婢女萦雪把端来盛满热水的木盆,嘴里止不住唠叨着,而一听到她提及太子,萧凝的脸颊微微一红。
“太子殿下来府上是找父亲议事,我去掺和做什么?”萧凝红着脸拒绝到。尽管她思慕太子已久,但她也深知三日前自己不慎落水,幸得月儿呼人来将她救起,这份恩情她这个做姐姐的可一定得放在心上,于是她命萦雪找来一副白玉耳坠,说道:“月儿有恩与我,若不是她我早已命丧黄泉,我看这副白玉耳坠和月儿极配,你将它给二小姐送去吧。”
萦雪收好耳坠,脸上却是些许不舍,“这耳坠是皇后娘娘的赏物,当今世上可只有这一对,小姐您当真…”
萧凝莞尔一笑,一颦一蹙无不透露着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与教养,她道:“莫不是我平日里把你宠坏了,我向来不爱珠宝玉饰,月儿是我的恩人,这又有何舍不舍得之说?”
萦雪羞红了脸低下头,她好生收着玉坠侍奉萧凝擦脸。木盆里浸泡着红玫瑰花瓣,萧凝将纤纤玉指置于水中在敷向脸颊,不料一阵咳嗽将指甲的水珠吸进鼻腔,脑袋又一次炸裂般的疼痛…
一旁的萦雪见状赶忙上前,谁知萧凝突然伸开手挡在萦雪的面前,她顾不得顺着指尖的流淌的水珠,歪着头仔细思索着。
上班、车祸、国公府、白莲妹妹、逼宫造反、悬梁自尽…
难不成昨晚看到的都是原主的一生,被奸人陷害最终死的凄惨,而城府颇深的太子和心思歹毒的太子妃也沦为阶下囚被永远囚禁在天牢…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上班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飞,所以这是老天有眼给她个机会替代另一个人活着?
我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不过转念一样,这原主也是可怜得很,到死都还不知道害她的人就是她那个蛇蝎心肠表里不一的白莲妹妹!
萧凝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热血女青年,在应该和上司和金钱斗智斗勇的年纪居然要和一个白莲花斗智斗勇!
“哎哟…我太难呐…”她收回挡在萦雪面前的手,仰天长叹…
此时萦雪仍是满脸疑惑,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小姐,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萧凝无奈的摇摇头,反正说了她也不会明白…
但见萦雪还是一脸担忧,她还是安慰萦雪道:“本小姐已无大碍,替本小姐更衣吧,我要去好好会会我的那位白莲好妹妹!”
啧啧…自己的有生之年还只是看看宫斗剧过过瘾,现在突然给自己一个实际操作的机会还真是爽翻天!
管她萧月是白莲还是绿茶,她萧凝手撕过的婊子闺蜜和甘蔗男友可是数不胜数!她新时代新青年还怕斗不过一个封建社会里的深闺丫头!
…
“萦雪,这耳坠你就别送了。”萧凝对着镜中的自己着实满意,这大小姐萧凝不仅名字和自己一样,就连样貌相差无几,也是如此倾国倾城!
“本小姐要亲自去感谢感谢这位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