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要能看懂这些字,就不用干这一行咧,窝只是瞅瞅这东西真的假的么。”张三娃没好气的说道,他一把抹掉了桌上的酒渍,犹豫了好久才说道:
“阔以跟你合作,不过你怂娃告诉我这东西咋来的!”
“没问题。”
我点了点头。
“那窝就先告诉你这玉佩是咋来的,得到的过程只能说邪得很,这是一个弄鱼的(渔民)在捕鱼的时候捞到的,听那怂(那渔民)说捞到这货的时候,网里面的鱼虾跟中邪了一样往外跳哩,船头的鱼鹰也一个个扯着嗓子喊叫,像是死了大(爹)一样。
当把网里的鱼虾倒出来之后,他才发现了这玉佩,那时候窝刚好在跟前(附近)搜罗货哩,那怂(渔民)就把玉佩送到窝这,想换点酒钱。窝又不是弄考古的,这晦气的货窝打死都不要,直接把那怂打发走了,结果你猜咋咧?第二天窝一睡醒,这玉佩就在窝枕头上哩……”
张三娃说到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我们静静地听着张三娃诉说玉佩的来历,旁边的杂货铺老板叫二柱子,似乎是张三娃的远房亲戚,他也搬了张凳子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还弄了盘瓜子在磕。
“你也知道,做咱们这行的,图的就是一个吉利!窝当时就把玉佩给着了(扔了),没想到第三天大清早,这玉佩又跟窝睡在一起了……”张三娃委屈的说道。
“窝张三娃虽然盗过不少墓,也弄(杀)过人,但谁遇到这邪事能不瘆的慌?窝气的拿起这玉佩就往地上着(摔),没想到那玉啪的一声就裂开咧,窝捡起来瞅了一哈(看了一会),这玉佩的另一半是粘上去的。”
我睁大眼,看着张三娃。
张三娃继续说道:“窝拿着那玉佩,越来越觉得这不对货(不对劲),之前那个货(渔民)对它也是吹的神的太,窝于是就仔细研究了一哈,之后窝就发现了刻在玉佩上的那些字。
这些字奇怪的怕怕(很奇怪),应该是值两钱,回到陕西以后窝联系了好几个下家,但人家却对这玉佩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玉佩上刻的是啥字,窝实在是联系不到外国的那下家,要不然这货肯定能卖出好价哩!”
“那你怎么又被人追杀了?还逃到了我的古董铺子。”我皱着眉头道。
“你认得马老狗么?”张三娃突然反问了我一句。
“那个盗墓界最有名气的老前辈?”我说道。
马老狗这个人在道上是相当出名的,他十三岁下墓,五十岁金盆洗手。三十多年的倒斗生涯,再加上祖传的一些秘籍,让他几乎成为了盗墓界的活字典。寻常的土货他只要扫上一眼,就可以把这东西的年份,朝代,还有由来跟你说的一清二楚,所以人称‘黄金眼’。
请教他的人几乎是络绎不绝,而且之前有国家的人的找上他,希望他参加考古队,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爷爷也跟我提过马老狗的大名,当时还特地提着礼物拜访过,不过那时候我爷爷比较落魄,最后是连门都没让进。
“没错,就是那怂(他)!老子想了哈觉得也只有这位爷才能认得这些字。为了弄明白这些事,窝就把那玉佩里的字临摹了两个给他。”
“他认识这些文字吗?”我问道。
“具体认不认得不好说,不过他肯定知道这玩意的底!老东西一直想骗窝拿出全部文字做比较,窝就让他先给窝讲明白这些文字的出头(出处),他给窝扯了半天没一句真话,窝当然知道他想空手套白狼咧,压根没招架(理)他。当时这老东西急得脸都红咧,一直问窝这些字是从哪得来的,那怂样恨不得把窝五花大绑吊起来弄!”
张三娃一脸阴鹫的神色。
“他越是这样窝就越高兴,能让这老东西失态的,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本来窝还想在这里多藏几天吊吊他的胃口,却没想到开始有人跟踪窝了,这些跟踪窝的人可不是啥善茬,绝对是见过血的,要不是那晚窝藏到了你的古董铺子,怕是就被这老东西给弄(杀)了。还以为马老狗金盆洗手之后就改邪归正咧,没想到怂的心比窝还黑!”
“那我们再去拜访一下马老狗。”
我蹙着眉头说道,这一趟非去不可,我突然有种直觉,如果那段视频里的队伍真是我爷爷他们,那他们此刻想必也在追寻这些文字的秘密。
“这老东西可不好对付,咱们这几个人根本没资格跟他谈判!这些文字既然能让马老狗失态,说明价值很大,要是这老东西撕破脸了怎么办?这老东西手底下的徒子徒孙可不少,要是去了他的地盘,他要捏死咱们估计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张三娃叹了口气说道。
我看了下张三娃,心里面有些警惕,这人的心思如此缜密,要和他合作还真得小心一点。
“这个倒不用担心,到时候玉佩里的文字,还有我的那份拓文都只带一半。如果他有诚意合作大家就一起商量对策,要是敢下死手,他也得不到好。”
我想了一下说道,其实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只要马老狗不是疯了,肯定会选择跟我们合作。
“行,这事等不得,现在窝就去买火车票,以最快的速度去潘家园找马老狗。”张三娃急匆匆出了门。
“潘家园?”
我愣了一下,这他娘的胖子不是在那里摆地摊吗?
只是不知道胖子现在还有没有重操旧业,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有胖子这条地头蛇,我们行动也会方便许多。
过了半个小时,我就接到了张三娃的电话,他让我和刘建国准备好包裹就走。
我们乘着火车就到了北京,张三娃似乎是有些不放心,还特地把二柱子带上。那二柱子看上去憨憨的,有些傻里傻气,不过身体倒是很强壮,两袋五十斤的米抗在肩上跟没事人一样,真要角起力来,估计刘建国也不是他的对手。
出了站,我和张三娃约好第二天汇合,然后就分开了。
“胖子现在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刘建国笑了笑,之前有胖子在,一路上还是多了不少欢乐,虽然这货有些不靠谱。
“先去找找看,如果这家伙伤还没好,我们就不提行动的事,只说来北京逛逛!”
我想了想说道。
PS:后面的文章张三娃的对话可能会掺杂一些陕西话,也可能只是陕普,全是陕西话,我这不知道该给你们怎么说,害怕你们看不懂,所以后面的陕西话就普通话化一些,谢谢大家喜欢小画的作品,第二本小说正在构思中,可能会写的,到时候具体在这本书结束后会告诉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