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胖子拉着我东问西问地,我把我爷爷的事说给了他。
一大早,我和胖子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胖子正睡得正香,他刚想对来人发怒火,一看是应苏尘,立马一脸憨笑的看着他。
应苏尘只给我们冷冷丢下一句话:你身上的诅咒我现在也是暂时压制,解除诅咒你必须自己亲自去一趟楚王墓,说完人又走了。
胖子一听要去倒斗,一下子来了兴趣,笑眯眯地对我说:“我说长安呐,这次去你得带上胖爷我,虽说我家里是干文物的,但是你胖爷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大家都是社会主义小青年,互帮互助不是嘛”说完又向我挑了挑眉。
我有些感动,知道胖子拿我当兄弟。
我和胖子认识其实很简单,当时我在古玩城撞见胖子整了一个只值二十五的青花瓷瓶,卖人家两万五,被人发现追着砍了三条街,鬼哭狼嚎的。看胖子被人打的快不行了,我就拿钱帮胖子摆平了这件事,我两认识后发现还是同一个大学的,胖子就对我更加亲近了。胖子老是说,对我来说只是一笔小钱,可对他来说却是一条命。
我问胖子:“我这边有个人选,胖子你还认识什么能人不?最好懂墓的,但是有一点,心太黑的绝对不能要,这个斗要是泄漏了风声,恐怕我的小命就没了。”
“我倒是认识一个好手,道上人称他陈瞎子,在北京潘家园也算是个颇有信誉的人物。这人望气的功夫不错,最重要的是精通很多个朝代的文献,按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他看不懂的东西。”胖子说道。
“好,这个是必须的,还得有几个好手来。”
我皱着眉头道,想到我爷爷当年遇到的黑僵,心里头就一阵发毛。
“好,那我明天就回北京一趟,物色几个硬杆子,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集合,你趁着这两天多回忆一下你爷爷给你讲的情景,说不定你就能救大家一条命!”
“行,胖子你尽快回来,我老是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我说道。
这一天晚上我老是觉得心神不宁的,想着爷爷给我讲的情景。
想得心烦,我干脆去睡觉。
第二天天刚亮胖子就去北京潘家园那边召人了,我犹豫再三,在心里罗列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一个人,我只知道他叫刘建国,是一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军人,而且肯定很缺钱。他曾经在我爷爷这古董铺子卖过他父亲给他留下的手表,我也因此认识他。
离我家古董铺子几条街的一个破房子里,我叩了叩门,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推门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问我:“李长安,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之前的组织起来的话也不知道从何出口。
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道,也不知道他在给谁煎药。
“你有没有办法弄到武器?”
我一咬牙开口道,顿时就看到了面前这汉子眼中的杀机,我毫不怀疑这个家伙会把我脑袋拧成麻花。
“别急,听我说,有一单生意,事成之后有二十万,甚至更多,不过危险性很高。”
我一口气说了出来。
“二十万?”刘建国的脸色变了一下。
我果然没猜错,刘建国肯定很缺钱。
我大约能猜测到刘建国的性格,所以直接挑明说:“你别急着给我回复,我直接跟你说吧,这次要下一个大墓,而且成功几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说完后我转身就走,古董街里鱼龙混杂,比刘建国狠的大有人在,但我只信刘建国。
因为我曾听说,刘建国当兵的那会儿,杀了八十多个美国人,军功章都挂满了胸口。要不是在侦查时为了救一个战友放弃了任务,使部队遭受了重大的损失,早升连长了。
这样的人,起码不用担心在背后捅你一刀。
到了晚上的时候,刘建国果然来找我了:“可以搞到两只54式手枪,AK的话五把之内都可以弄到,杀伤力不成问题,就是装弹慢。”
“那就要两只54式手枪,两把AK,炸药包你能搞么,到时候说不定要用上。”我想了下说道。
“三万元,炸药包我可以自己做,买到火药就行。”
“好,你先联系好人,我明天把钱给你。”我一咬牙说道。
“李长安,如果这事儿成了,但我回不来,就把我那份送回家,不然会有人找上你的。”刘建国在门口突然对我说道。
“放心吧,要是能成,我还在乎这点钱。”我哑然失笑。
刘建国走后我狠下心来,又变卖了铺子里的所有古董,这一次行动要是成不了,我估计就连命都没了!
胖子那边的速度也很快,第三天我刚吃过午饭,胖子就已经在我铺子外面,身后还跟着个满嘴大黄牙的驼背中年人,走过来的时候我差点给一阵烟味熏晕过去,这他妈就是个烟筒子啊。
“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陈瞎子。”胖子冲我点了点头。
“鄙人姓陈,叫我老陈就得。”
陈瞎子冲我笑道,也没有开口询问这一次的目标。
“刘建国那边估计准备得差不多了,再晚点我们随便拾掇点东西就马上出发。”我说道。
“要得,娃子是得谨慎,有批游窜的土夫子前个月在天津给逮到,不到两天马上就给毙了,现在打击‘地下鼠’口号很严。”
陈瞎子点了点头。
陈瞎子似乎很了解道上的一些事,跟我和胖子侃侃而谈,扯些有的没的。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过后,我和胖子各背着个不起眼的包,便前往和刘建国汇合的地方,那是一条很久之前就废弃的土路,各种杂草横生,而且这条土路可以一直出西安,去到随县。
刘建国找到的车是一辆很旧的面包车,那些枪械炸药包就扔在一张帆布下面。
“可以啊,兄弟,这种时候还能弄到54式手枪。妈的还有炸药包,你他娘的这炸药包绑得结实不?别等下在车上给颠炸了。”
胖子一边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两把54式手枪,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
刘建国没有理胖子,他跟胖子其实也不算熟。
“现在枪械没收得太厉害了,这玩意都可以当作镇帮之宝咯。”陈瞎子拿起那把AK47说道。
胖子说这些货色太满意了,这就是遇到粽子,咱起码也有了还手之力。
陈瞎子连呸了两声,让胖子滚犊子。
“娃子,咱到底去哪儿倒斗?现在可以说了吧,大家好合计合计。”陈瞎子试探地问我。
“随县龙泉村,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就在那边。”我看着手里的那张地图,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随县龙泉村!”
陈瞎子的脸色猛地一变。
“随县龙泉村怎么了?”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要早说是随县,说不得咱得重新考虑一下了。那里是个地狱,现在根本就没人敢去那地儿。”陈瞎子道。
地狱?
我和胖子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陈瞎子打了个烟,边吐圈子边说了起来。
“差不多前几天,龙泉村就变了,之前是起码是个正常的村庄,该种地的种地,该干嘛的干嘛。但是从那时候起,村子里的青壮年身体就不行了,别说种地,就是下床都喘气,到后来就跟个肺痨鬼一样,整个村子里的人唰唰死了一半。剩下的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说这种地方谁敢去?”
“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啊,日本鬼子当年不是弄过细菌炸弹,给村民挖出来了。”胖子在一旁问道。
“狗屎细菌,日本鬼子都给打走多少年了?而且当时还有一件怪事,北京那边派了两个医生想把病人带回去检查,不过才开出村子没多久,病人就死了,那两个医生回北京没过多久也相继暴毙!后来政府就不管了,再加上龙泉村太偏僻,干脆就把这地方从县级地图上抹去了。”
陈瞎子说的入神,给烟嘴子烫了一下才把精神拉回来。
“这事儿道上的人都知道的,后来有人说这村子风水不好,给人挖了不好的东西出来,全村的人这才遭到了诅咒。”
“扯,接着扯,胖爷也是混道上的,怎么我就没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胖子一脸怀疑。
“去,不听算了。”陈瞎子气得转过身去。
我这会儿的脸色有些惨白,而且还有丝丝冷汗冒出来,陈瞎子说的前几天,那正好是我从随县回来的时间,上面的时间不是刚好对上吗?
难不成我爷爷所说的诅咒,害了龙泉村的村民?
第一次他们挖掘这座墓的时候,就遇到了黑僵和楚王的诅咒,甚至波及到了龙泉村的无辜村民?
第二次我们去的时候又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心中突然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就在这时,正在开车的刘建国突然一脚踩上刹车,让我的脑袋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
哪怕是软软的垫子,我额头也鼓起了一个大包。
“有人拦路,抄好家伙。”刘建国低声说道。
我心里一紧,赶紧摸了一把54式手枪跳下车,趁着车大灯我看清了,拦路的是一个眼神凌厉的年轻人,个头跟我差不多。
我感觉有些怪异,但是又觉得很熟悉,这个人带着口罩但是感觉长得很秀气,两道剑眉,皮肤白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穿着一件黑色鲨鱼皮冲锋衣,背个小包,完全不像是来打劫的,反而像是登山的驴友。
刘建国拉开了车门,然后走下去和这个人对峙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刘建国很紧张,身体甚至微微发抖,似乎很忌惮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