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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魔术师篇2:逃脱

(第五人格)失去

#是刀子不是糖,注意避雷

这该死的游戏终于结束了。

Thedamngameisfinallyover.

当我忍着手臂上的伤痛,一步一个沾血的脚印跛着腿爬到门口时,耀眼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但我却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美丽的烟花,因为我知道它艳丽的红色是用我所爱之人的鲜血渲染的。

其实,这破败的游戏场中早已染满了淋漓的鲜血,连脚下那些曾经被烧得焦黑的黄土中都沾着淡红。参加这场游戏的人的血液一丝一缕地渗入地下,似乎这庄园的水循环都是依靠着人们的鲜血来完成,但我却从没有见到过它下一场血色的雨呢?

我的爱还是那么卑微,这种卑微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它来自于我心里最深处的懦弱。大门已经打开了,这是其他队友告诉我该离开这里的信号,而我,而我还在这里犹豫着什么呢?我不知道怎样选择才能算是正确,甚至,我现在大脑中闪过的那样多的抉择和犹豫,压抑与痛苦,它们挤成一团,一起化作了虚无。我的脑中剩下的只剩下了一个念想,它们像是蚂蚁在啃噬我的心。我的心又开始飞快地跳,我能够听到它的声音;我的肌肉和肠道都开始抽搐,我整个人都跟着一起颤栗;我的呼吸变得粗重,越来越多的血腥味进入我的肺。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无法想象。但是至少现在,我如获新生。我跛着腿跑了起来,像一条瘸了一条腿的狗——是的,我得承认,我需要承认,我现在真的是狼狈极了——我跑着,每跑一步,往昔的记忆就在眼前重现,那样的悲伤,那样的不堪。就像是一脚一脚踩在自己的记忆上,将他们一下下踩地支离破碎,才可以驱赶那种懦弱,那种迷惘。

我那样地站在你的身后,我伸出手却再不敢拉住你的手,我不敢……甚至只是去拉住你的袖口。我一直这样地站在你身后,但我却小心翼翼,不敢让你发现我的感情……甚至只是用赤诚地目光看着你的眼睛。我总是那样地站在你的身后,用如同信教徒一般的最虔诚的目光看着你,可是一旦你转过身来,用和我同样懦弱又羞涩的语气询问我,但我不敢,我不敢和你说我爱你。我只能一味地鼓励你,鼓励你去爱,就用这这种方式在心里在心里暗暗地鼓励我自己。

每一次我隐身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地向她发出邀请。我那样地跟在你身后,看着你走进稻草人里,将那个你梦寐以求的女孩抱在怀里。我那样地站在你身后,等着你开心地来找我,等着你和我分享你的喜悦和烦恼,等着你和我说说“她”的事情。我就那么站在你身后,看着你跟着它一起,被装进她的行李箱里,我不知道那样有多么闷热,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充斥着快乐。我还是那么站在你身后,我只敢看着,看着她点亮火柴,丢到你的脚下。我只有那么站在你身后,我不回去干扰你,更不敢叨扰你,我害怕……我害怕你会恨我。

我一直站在你身后,但你却一直没有察觉到我;我一直站在你身后,你却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但我却无法怪罪你,我没有办法将我的悲伤转化成痛恨转移到你的身上——我做不到。我那样爱你,怎么能够埋怨的了你?“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那么爱你,我也那么地恨——恨我自己,恨自己那样懦弱无能。

“砰砰””砰砰”——即使是那样大的心跳声也没有办法改变我行进的方向,我总算来到那个椅子的遗迹旁边,捡起你留下的那个手电筒,这一次,我要亲手把它还给你,也要亲口对你说出那一句——“我爱你”。

我转过身去,面对着那个“屠夫”——叫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实至名归。我微微昂首,眼里露出不屑和骄傲的神情。

我就这样硬生生地吃下了它的一刀,跪倒在地。头晕目眩的我对他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而他,也回以我一个笑,一个嘲讽的、藐视我的笑。我突然慌了心神,但也只得被他拎起来,兴许就是这样吧,也希望就是这样吧,来给猎人送死的猎物,确实也不配得到猎人的尊重,我只求他将这痛苦缩短一点,赶紧把我带到我想要去的地方——狂欢之椅。我曾经是多么痛恨那张该死的椅子,他曾多少次将我和我心爱之人送回那个死亡遍布的、该死的庄园。但是我现在,我现在竟觉得它是我现在唯一的归处——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对啊,我早就疯了,就在一切开始的时候……刚刚捡起那个手电筒像是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不想挣扎,不想理会正在发生的事情,我只想沉沉地睡去。但我还是睁着眼看着,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地、第一次地对着不远处的狂欢之椅露出希冀的表情。我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熟悉的被捆绑住的感觉出现在身上。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没有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感觉。我困难的睁开眼睛,这个小丑没有把我按在椅子上绑起来,他安静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我心下一惊,知道事情不妙。顶着身体上的疲劳,我挤出一些力气来挣扎他的气球。似乎是感觉到手上有挣扎的迹象了,他转过头来,已经重新戴上的面积上刻画的还是那张一成不变的笑脸,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好像又平添了一些嘲弄呢?他歪了歪头,看似可爱的动作在现在看来真的是格外的讽刺。随后,他就没有再搭理我,而是走更加直接的路径把我拎到了门外。

这一定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再看到这个诡异的庄园了吧?我看着门内小丑狞笑的面孔,这仿佛是对我这个懦弱地祈求着爱的人最强烈的鄙视。我倒在了地上,在一个气氛奇诡的庄园的门口,我再一次试着去推开那庄园的门,它开了,可是到处转转,那里积满灰尘,空无一人。

只有当我来到那个人的房间时,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钱,那是一大袋的钱,满满当当的、沉甸甸的金币。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已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呢?

我拖着那个沉甸甸的袋子来到了它的门口,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天空,时不时飞起并且惊叫着的乌鸦已经再也无法惊吓到我。我抚摸着那些被烧焦的、呈灰褐色的砂土,慢慢地躺下,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眼,乌黑的天上已经星罗棋布,没有灯火、没有喧闹,只有漫天的星辰连接出来的他的脸——那是羞涩地笑着的我所爱之人的脸。

我把头用力地向后仰,把肩膀和脖子缩起来。并且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闭上眼睛,暂时感受着人生的虚无的时光,但其实也没有完全虚无,因为我能够感受到我眼角的热泪。我用一只手捏住自己的两个太阳穴,完全遮挡住眼睛,这里绝对不会有人看到我的涕泗横流,但我还是,还是不想……我用了一只手抓住站满了土灰的帽子,就像是悬崖边上的人抓住一支树枝那样用力。我没有心情去管我受伤的疼痛感和它是否变红,我已经不想去管,不想去想,不想去看,甚至不想去面对——我真真实实地从那里出来了。

这真是一场无人生还的游戏,那个人说的没错。因为我的跳动着的心,和为了他而流动着的热血,已经永远地被留在了那里面,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无比虚幻但它真实无比。

Everythingisjustlikeadream.Itwassounrealbutreal.

永别了,我的爱人。

Farewell,mylove.

这场该死的游戏终于结束了。

Thedamngameisfinally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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