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袁大娘早早地推着豆腐摊去了集市,今夏还在屋里酣睡,一道道泪痕刹的划过眼角,一个侧身,差点就翻到了床下,幸亏抓住了床沿!“是的,自己又梦到大人了,仔细算算今天已经是大人入狱的第三年零二十九天了,也不知哪天大人才能出狱。”
这些日期今夏日日夜夜都铭记在心,忘也不敢忘的,见自己已无睡意便起身更衣洗漱。
迈出屋门伸了个懒腰,便开始打理墙边屋檐下的花花草草,自从大人入狱后,这些花儿与六扇门的差事便是今夏唯一的寄托,就好像是有人陪在身边一般。忙着的功夫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回头一看见岑福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袁姑娘——哎,袁姑娘!后天...后天!是大人出...狱...出狱的日子!”岑福一边说着一边跑了过来,今夏呆呆地怔在原地,手里的陶泥土盆霎然间掉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抬着两只空空的手
“怎么了袁姑娘你不高兴吗?”
岑福话音未落,今夏的泪水像无法控制般拍打在地面上,一滴滴盛满了心酸与委屈,今夏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脸强忍着泪水对岑福笑道说:“我怎会不高兴,我开心的很,只不过是没有意料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
今天,是陆绎出狱的日子,今夏看看窗外的漫天飞雪停下手上的豆腐活儿心想到:“我得早些去等着他,三年了。”
说着一边披上羊绒披风一边咧着嘴笑着说:“娘!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一旁收拾着豆腐干的袁大娘急忙问道:“这么冷的天儿这是去哪啊?看把你乐的是有什么欢喜事儿?”
今夏笑嘻嘻回道:“今天可是陆大人出狱的日子,我想早些去迎着他,可别让他等着急了”。
说着便跑出了门外,着急忙慌的连门都未来得及关,留着袁大娘一人在屋里骂骂咧咧......
不顾呼啸着的寒风,雪夹着冰碴儿拍打在今夏的脸上,一路跑来鞋子都被雪水浸湿了,可这节骨眼上今夏也顾不得了心想着:“大人在里面吃的好不好?”
终于到了诏狱门外,那门口的守卫大哥见今夏满脸欢喜的调侃道:“呦,袁姑娘!今儿来的挺早啊,可这陆大人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出来”今夏乐呵呵的回答道:“没事儿,我等着他”。
雪越下越大,一阵阵北风呼啸而过,今夏这眼啊就没从门上离开过,时不时的瞧瞧,这寒风可真是刺骨连平日里钢筋铁骨的守卫大哥都冻僵了身子,今夏还一动不动的守在那。
守卫大哥忍不住问:“袁姑娘啊,瞧这陆大人还没出来,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身子,不如你先回去?等他出来了我派人去家里喊你?”今夏掩了掩怀说:“谢谢大哥啊,我不冷,小爷我怕过什么?就这点儿,哼!那算什么。”
话音还未落,便冻的打了个寒战,今夏低头搓了搓冻的紫红的双手,刚刚鞋子进了雪水,如今脚趾动也动不得,风一刮站都站不稳了,心想着:“大人,难不成今日是出不来了?”
是他?是他!今夏朦朦胧胧间仿佛在梦中一般,即使三年未见,可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张熟悉的面容,都曾是她日日夜夜梦中所思所想的人啊,想着想着模糊了双眼,双腿突然也发软无力,就快要扑倒在雪地上,顿时被一双大手拥进了宽厚又温热的胸膛…
一阵失落,就在今夏将要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声闷响,守卫缓缓推开大门,陆绎背手走出诏狱门外,盘着发身穿那天蓝锦绣鸳鸯长袍,一脸温柔朝着今夏慢慢走去。
她哽咽着埋怨道:“我都以为你不来了,这么冷的天你想要小爷我等多久!?”说着一边锤打着陆绎的背脊,一边无力抽泣着,一行行热泪滑下脸庞,三年的委屈在此时都化为乌有。
陆绎满怀愧疚的拥抱着她,余光划过今夏那脸颊,心想:“这丫头,仿佛瘦了许多,这三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瞬间红了眼眶。”
接着,攥起今夏那僵红的小手,心疼的捂在胸口,低头向下深深一吻,不经意间,泪温热手心......
两人手挽手迎着那漫天鹅毛大雪慢慢走远,留下一地深深浅浅,这三年牢狱与苦苦等待,我,与这一生都交付于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