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啊……”
真由良突兀的说了句。
“什么?”
对面的松田守有些迷惑,“是遇上了谁……”
“不,没什么。”真由良转回偏到一旁的脸,目光飘忽不定,“比起这个,你的手臂力量有些不足,应当多加练习……我有些事,先走了。”说罢,径直向着原先看的方向走去。
“没事才奇怪。”
话音刚落,在树上观望已久的梦野辻罪一跃而下,一脸轻松的对守笑道,“啊啊,神宫寺前辈真是不负责,我来教你吧。”
守呆愣的点点头。
“蝶屋……大概不是受伤。难道真由良小姐生病了吗?”
“你从哪看出来的…和你那不听人讲话的师父学傻了吗?”辻罪扯扯嘴角,“嘘,别问,说不定前辈恋爱了。”
一道炸雷劈过头顶一般,守惊得一跳,随即沉默了。
还真不是。
真由良的目标是自己几年未见的恩人,灶门炭治郎。
会来到鬼杀队,也就是说,家人恐怕是没有了。
那样的一家人啊,像镜子摔在地上一样变成碎块了。
拼不回来的碎块。
真由良一瞬间有些同情,随后有些羞愧的认为自己这样的家伙不配对恩公大人抱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一般的感情。
逾矩了。
……
“您是……神宫寺小姐?”
清亮而温柔的少年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才发现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炭治郎的面前。
他长高了,身高几乎要与自己齐平。脸上的割伤已经过处理,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狼狈。
而他赭红色的眸子永远柔和。
“恩公大人,您——”
她突然顿住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炭治郎却仿佛知晓她心中所想,对她摇了摇头,接着顿时收敛了笑意。
“我的家人,被鬼杀死了。”他说道,眼帘低垂。仅是一刹那又睁开。
“葵枝夫人……祢豆子?”真由良有点恍惚,“全都——”
“那倒不是,祢豆子没有死掉,但是,”炭治郎停顿了一会,“被变成了鬼。”察觉到对方一瞬间的无措,他急忙补充道,“不,不是…总之,祢豆子不会吃人,请相信——”
“我相信您。”
焦急与笃定在空气中碰撞,最后像鳞粉一样消失了。
“谢谢。”炭治郎由衷的笑了。
真由良看向屋外的空地,有些局促的扯住了自己羽织的袖口。
“那个……”
炭治郎冲她点头,“不必在意我,神宫寺小姐还有事的话就去吧。”
真由良于是打算离开。前脚踏出门槛,又转回来一欠身,“您不必称呼我为小姐。”
我还不够资格。
后半句被她咽回肚里。
炭治郎一愣神,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末了,他眨了眨赭红的眼睛。阳光照进他的眼底,又折射出温暖的颜色。
“那你也不必称我为恩公,神宫——我是说,真由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