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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金飞镖

江湖志:临渊向晚

  在学校,很少有清净的日子。这不,才刚回来三天,暑期作业都没补完,我和龙渊又摊上事儿了……

  晚自习下课,我跟在龙渊身后往宿舍走,突然被他伸手拉住,又兜了几个圈子。

  我知道,有人来找我们了。

  其实就和很多小说里写的一样,谁要找我们,总是先跟踪,故意让我们发现,然后在没人的时候再突然现身。学校僻静的后山成了我们“待客”的完美地点。

  不过这次似乎有点儿不同。

  我说不出哪里不同,因为我根本分辨不出背后的情况,但龙渊看起来很紧张。他走走停停,我也就乖乖跟着停停走走。

  进小树林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来人还没现身。我等的不耐烦,刚想拉龙渊返回,却突然被他捉住手臂,使劲向后一扯。

  “砰!”

  我没站稳,被林子里凸起的树根绊倒,仰面撞在他身上,又摔坐在地下。还没来得及喊疼,只听“嗖”一声,我身后的老树晃了晃,落了一地叶子。

  抬头看去,一个金闪闪的东西嵌在老树的树干里。我好奇,挣扎着站起来,凑近一看,没忍住惊呼道:“是黄金镖?!”

  龙渊没理我,警惕地四下观察了许久,才淡淡回我一句:“拿下来吧,人已经走了。”

  我果断伸手去拔树身上的黄金镖。

  我从小就不亲毒,过去师父还特意做过实验,发现连剧毒的鬼草我吃了都没事。所以自那以后,什么飞镖啊,毒箭啊,一向都是我来取。

  那人力气还挺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飞镖拔出来。飞镖下面上面扎了一张纸条,字是用毛笔写的,我展开拿给龙渊看:

  “明日子时,南鹤街口见。——崎”

  龙渊皱眉盯着看了会儿,点头收下纸条。

  他带我回宿舍。我刚一抬腿,突然感到脚踝一痛,险些跪在地上。

  “怎么了?”

  “咳咳……我好像……崴脚了……”我尴尬一笑。

  龙渊叹口气,转身回来,二话没说把我扛起来。

  趴在龙渊肩头,我感觉我的脸红到发烫,大概是头冲下充血了吧……刚想庆幸已经过了十一点钟,不会再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迎面撞见一位同班同学。

  “哎呀,这是怎么了?”

  啊啊啊,看见就装没看见不好吗?!非要问出来,真是气死我了!

  我把脸埋进龙渊的衣服里,不想见人,脚趾却已经开始一项大工程了。

  龙渊声音带笑,替我回答道:“这笨蛋,脚扭了。”

  对面的女孩儿特意绕到龙渊身后来摸摸我的头:“那你好好休息啊!”

  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

  在北屿,我最小。到学校,为了和龙渊一个班,我还要跳上几级,又成了最小的。

  这不公平!

  龙渊把我旋转了180°,再次将屁股面向女生,跟她说道:“那个……麻烦你明天帮我们请个假,我大课间再过去,她……看情况。”

  “不用!我没事!不用请假!真的!”我扭过身子疯狂拒绝。这么点儿小伤,明天就好了,请什么假啊!

  女生却朝龙渊做个“OK”的手势,转身跑开了。

  啊啊啊!我狠狠在龙渊背上锤了几拳。他不在乎,吹着口哨就回了宿舍。

  我俩住一间宿舍,我在里间,他在外面,中间由木板墙隔开。他说里面安全,如果有人来寻仇,他可以及早发现保护我。

  到了宿舍门口他才把我扔下来。我自己进屋,坐在床上往伤处涂了些师父给的特效药,缠上绷带便准备休息。

  龙渊在外屋书桌前研究黄金镖。

  黄金镖,是江湖十大传说之一。一旦出手,必有血溅,百掷百中,绝无虚发。只是这次……以黄金镖来传信,是什么用意呢?那个“崎”又是谁?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透过门缝,我看见外面的灯还亮着,于是起身,瘸着腿去找龙渊。

  为了避免撞见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我先敲了敲门,听见他回应才拉开门。

  他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什么事,明天就好了。”我在他床上坐下,“黄金镖是做什么的?我记得师父说过,一些名门望族用它来做杀人的暗器,那这……”

  龙渊起身在屋子里踱步,三五圈后才开口:“龙婉,你知道吗,黄金镖除了杀人,还有第二个用意。”

  “嗯?第二个用意?”

  “对,是‘庄重地邀请’。当然,你也可以把它作为‘挑战书’来理解。”

  挑战书……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似乎不太妙。

  “……龙渊,你怕吗?”

  这是我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过去我们没得选,有任务就要上,召之即来。

  可不管对手是谁,龙渊都显得格外沉稳。我不明白,这明明是一件站在生死线上的事儿,他是如何看得这么淡的?

  “想听实话?”

  “嗯。”

  “怕,”他回到桌前,将黄金镖和字条收进抽屉里,“人都会怕的。”

  “可你看起来并不害怕。”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关了台灯,催促我回房间:“一点了,该去睡觉了。”

  “哦……”

  我慢吞吞起身,刚踏入房门,突然听见身后他的声音响起:“我不怕,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嗯?”

  “小傻瓜,要是连我都害怕了,你岂不是要吓尿裤子了?”龙渊嗤笑。

  “哼,才不会!”我愤愤摔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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