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屈原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不管宋玉如何撒娇撒泼,都坚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决不向恶势力妥协,将拜师后的第一节道德教育课上得极为生动。
几日的相处,使宋玉对自己的便宜师父屈原有了一定的了解。
除了第一次见面他便见识到的“说到做到”原则外,屈原还有无数条进行自我约束的奇葩原则。
其中最让宋玉无语的,就是屈原,总喜欢写一些“大逆不道”的诗词。例如什么“怨灵修之浩荡兮”、什么“众女忌余之峨眉兮”之类之类的,表达其当不了大官悲忪欲绝的心情。有时他甚至为了渲染氛围狂灌几杯酒,一边大笑一边高喊“众人皆醉我独醒”……
宋玉看着屈原写的诗,右眼皮噔噔噔的跳。他觉得再让师父这么写下去,这屈府迟早要玩完。
“迟早”这东西往往来得贼快。
果不其然,不久,弹颏屈原的奏章就被呈到了楚王面前。
等到宋玉听到家仆的报告风风火火的赶到时,屈原已经在楚王寝殿外跪了有一段时间了。
正午的阳光极其毒辣,屈原的背上不久就冒出了汗,薄薄的沾湿了青衫,又被阳光蒸发干净,只留下细细的一层盐。
他的嘴唇已经开裂,脸色也因缺盐变得苍白,家仆小声地归劝:“大人,您就回去吧,大王是不会见你的。”
宋玉见此,顿时火冒三丈,边把屈原拖起来,边斥家仆道:“他不起来,你不知道扶他起来吗?”
“是,是。”家仆哆哆嗦嗦地磕头,不敢做任何解释。
“啊——”忽闻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那方才维维诺诺的家仆,被不知从哪飞来的暗器吓破了胆,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宋玉眉梢一挑。
屈原眼睛一闭,头一歪,腿一蹬,晕了过去。
来者是一名眼珠深黑、身着白衣的中年男人,带着一抹诡谲的笑,向宋玉颔首道:“宋大人,别来无恙啊!”
“少废话,”宋玉却并不领情,“张仪,我这个师父可是你们硬塞给我的,现在又想害死他,莫不是存心针对我?再怎么样我也是一国公子,千里迢迢来到贵国,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宋大人请见谅,”听到宋玉把这件事抬到了国与国间的高度,张仪依旧十分冷静地说,“对于您的师父问题,在下也感到很抱歉。大王本以为这屈原还算才华出众、清正明直,遂拜之为汝师。
“但没想到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与奸人勾结,欲堕我大楚之朝纲。您身份尊贵,此等恶人是万万做不得您的师父的。”
“所以呢?”宋玉看着他那副令人厌恶的样子,压下心底的一口气,沉声问道。
只见张仪嘴角一张,有节奏的拍了拍手,便有一排排士人装扮的人,排着队伍走到宋玉面前。
只见那群士人身着艳丽,姿态万千,似染了霞采的云般飘忽不定左右摇摆,又似娇娇的花朵在倚风弄姿。
“所以——为了给宋大人补偿,在下特地从各良家名门求了几位名士让您挑选。小家碧玉型、大家闺秀型、妩媚型、清纯型、成熟型、幼嫩型……绝对应有尽有,包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