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我放学了。
在最后一节课即将结束时心情突然低落,缓慢的,几乎没能察觉的坠落。等我发觉时我已经掌控不了我的思绪。脑海里时而想着中午吃了什么,时而想起站在天台向下望的风景,时而又是数学课上耳边的聒噪。旁边坐着几分钟前还在陪我下棋的男孩子,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认真的思考着眼前的数学题。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发呆。
没有办法。除了发呆没有别的办法。我不能动刀,不能找人说话,也没有资格找个肩膀靠一下。
好累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被针对呢。明明上学期还是朋友的啊。明明还说会友谊长存的。为什么,不过是四个月的疫情,我就变成了一个人呢。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去上体育课没有关系。互不打扰也没有关系。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cue我。是我太敏感了吗。
“为什么都要针对我啊?”
“针对需要理由吗?”
嗯。我知道了。
明天听说模拟考试。后天补习机构恢复线下课。
不想上。不想去。
我想去见我的女孩。我好想她。好想好想。
就算这些负能量不能朝她开口,就算让她说“我还在”都很勉强。我还是很想她。
我的药吃完了。我不能向父母开口。去医院好贵啊,看诊一次就要一百多。药也好贵啊。我不能说我的想法,得到的结果不过是住院治疗或者监护人监视。
我不能接受监视,我宁可去死。
他们不会理解的。我是正常的,同样也是不正常的。在这一沓检查单下,扣上了病症的帽子,在它的遮蔽下,我的行为是正常的。在常人眼里,我是不正常的,是有病的,是需要治疗的。
这种病治不好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我不想治,我不想和他们一样。
他们好吵。
我的药吃完了,所以我得去见她。
我得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