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操作

　　“去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而不伤害他。”男人开口。我掀了掀眼皮忍不住看向他。“我知道会有点难，但你可以完成的吧？”他察觉到我的目光，低低的嗓音透着温和。

　　难？我看着不远处在路口抱着小狗尸体痛哭的男孩，勉强扯了扯嘴角。

　　接下来的日子里，如同开了快进一般，男人在暗处跟随我，看着我如何和他交朋友，陪他埋葬小狗，带他玩。好可怜的男孩子啊，小狗死了，没多久对他很好的养父母也出了车祸，被污蔑退学，他孤身一人幸好有我一直陪着。就这样直到他对我产生了不单纯的想法时，我才露出所谓的马脚——狗是我摔死的，养父母的车祸时我造成的，偷东西导致退学的脏水是我泼的。

　　没错，都是我干的。

　　在表白的那天我坦白了一切，天台的风有点大，很多年前那个女生独自在这里捧着男孩心爱的小狗，微风拂面裙摆飞扬。柔柔的嗓音逗着小狗，将它捧出天台外，稚嫩的呼喊像玩最喜欢的游戏：“飞咯——！”

　　松开手。

　　小狗连呜咽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楼下血肉模糊。

　　女孩的脸色没有表情，也没有去看楼下的场景。她在天台站了一会，不紧不慢的走下楼。

　　接下来，她要飞奔去告诉男孩，她无意中发现他的狗死了。然后告诉他自己观察他很久了，能不能交个朋友。

　　面前的男生在肉眼可见的发抖，双手在衣摆紧握，低着头，极力遏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咬着牙说话一字一顿。

　　女生洁白的面庞挂着干净的笑，坐在天台围栏上晃着腿，身后是一片虚无：“我就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策划了所有事故。”

　　是的。出现在这个破烂的地方，死了人警察都懒得调查，不是意外就是自杀，何况是狗。我在路上看见男孩父母闯红灯，故意在他们过马路时叫喊，引发意外。

　　男生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我已经失去了耐心。陪他玩这么多年的养成游戏我已经很无聊了。我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晃着腿移动坐姿，仰起脸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下一刻，整个人消失在视野中，只剩被风撕扯到变形的声音还留在空气里。

　　“嘿，对不起！”带着少女独有的顽皮。

　　男生愣了愣，难以置信的飞身冲过去，低头……

　　“任务完成。”机械的系统提示音响起。男人震惊的看着我，和屏幕里男生的表情几分相似，而我面无表情。

　　“简直疯狂。”男人评价到。

　　“你是怎么想到让一个满心是你的人这么绝望的。”他咂咂嘴问我。

　　任务耗时太久，眼睛疼，我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常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