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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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过雪后,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被寒冰困住,气温陡降,明明只是十一月末的天,却有一月的温度。那片黄绿的树叶也再看不到了。天空一直也是阴沉沉地,好久没有看到过太阳了.
可他就是我的太阳啊.
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闵玧其对我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他一定能在那天之前回来的.
那之后的每一节课我都丧失了斗志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不想做。
沈念瑶“城雨同学.”
我抬头看了看她,不如我那般闷闷不乐毫无生机。
沈念瑶“希望不要被别的事情影响的课程.”
……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也许是和我一样的不安和惶恐吧.那个地方刀枪不长眼,凶残危险.可田柾国没有让我担心他回不来,我相信他的.桀骜.英勇.善战.分析战术上头头是道.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里用着我放在身边多年的画笔和颜料在画框上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他的模样.第二幅了,田柾国……
一周一幅,直到你回来.
听到一阵敲门声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放在笔去开门,是哥哥.他拿着一盒核桃酥走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桌上一直放着的那和红豆酥和桃花酥.就吃了一块,就再也没吃过,留到了现在.
金泰亨“这谁送的?”
我漫不经心地把笔刷放进水桶里,来回不听地搅拌清洗着.
“田柾国.”
接着他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顿了一会,又看向在有条不紊地收拾画材的我。
金泰亨“你放心吧,他一定回得来的.”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我当然相信,可是……”
金泰亨“我这么肯定,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窗外的天空挂着一轮弯月,弯曲着像峨眉,散发着淡淡的银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照进来,混杂着明亮的暖黄色灯光,房间里显得格外亮堂。
“他的心上人可还在这呢,他怎么会回不来?”
他挑眉看着我.
金泰亨顺手拿起来那个木盒,然后在我眼前晃悠.
“还真是不在中国六年什么习俗寓意都不知道啊.”
金泰亨“红豆寄相思.”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立马上前去拿过木盒,可他慢悠悠地从木盒的夹层里抽出一张黄色的信笺,很小一张.
那是我没有发现的夹层.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
“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上”
“两耳隔桃花,早晚成连理”
喉咙里好像被东西卡住,心里流过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盯着信笺看了很久,字迹如他一般,挺拔有力.
金泰亨“桃花,红豆.你现在明白了吧?”
金泰亨“他从不食言.”
然后金泰亨宠溺的摸摸我的头,就离开了。
我坐在椅子上哽咽地吃着桃花糕,手边是还未干透的画作,窗外是那弯月亮,在我够不着的地方,散发着触不可及又心心念念的光芒.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看的和我是同一弯月亮.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上,两耳隔桃花,早晚成连理.
—转镜头—
父母破天荒地把我和金泰亨接回了家里.
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大事.
“闵家向上海很多世家都发了请帖,我们也在其中.”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桌上的请帖.
金城雨“无缘无故地他们开什么宴会啊?”
“无缘无故?他们家可是无缘无故惯了”
母亲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金泰亨“城雨不在这几年闵家老夫人可是出了名地爱开宴会.”
“只不过,这一次这么大规模.如果以前只是为了和世家亲近,那么这次估计就是给闵家那小子物色对象了.”
!!!
“闵……闵玧其!?”
我有些惊讶地出声,不可思议地看过三个人的脸。嗯……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金泰亨“不过我估计这次闵夫人也不情不愿,她的儿媳妇估计人选早就定好了,不过走过过场.而已。”
说起闵家,上海政界的世家,三代从政,闵玧其父亲以及祖父那一代都是政界奇才.不过闵玧其居然想从军……
田.金.闵三家,以及三年前没落的朴家,是上海乃至半个中国上流社会的核心。
金田两家乃军阀世家,以田家为首的直系军阀和以金家为首的皖系军阀势力割据半个中国。
而没落的朴家,曾是掌握整个上海资金链条的商业大鳄。只不过三年前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命案使朴家就此陨落。
而金田两家虎狼相争必有一伤,只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而此时的上海.肉眼可见的.是金田闵三家平分秋色,三足鼎立.
母亲和我们参加宴会,几乎刚刚到大门口,就从四处投来了令人不悦的目光.我明白他们地意思。
“这不是金家那小姐吗?”
“三个月前刚刚回来,我就在她们家接风宴上见过一次.”
“长得还挺好看.”
…………
我一身藏青色的丝绒鱼尾长裙,漏出一整块背,微卷的长发披散下来。
放眼望去,真是富丽堂皇.
——
上文所提关于直系皖系军阀的田家金家属虚构!!!考研党勿深究!!直系皖系为历史存在,但上文内容与历史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