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白玫瑰

我会待在你身边.直到你再次活过来.

—

田柾国已经将找回来的木柴点燃，燃起明亮的火光，四周洋溢着令人眷恋的温暖，火燃地很旺，是不是还有一丝丝火苗在上方跳跃。

我和他坐在前面。

田柾国“金城雨，讲讲你的故事吧……”

他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又十分害怕被拒绝，声音格外柔软，双眼望着金城雨。

我正在加树枝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望了望头顶，却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树枝，步伐艰难地朝着他走过去，就在靠他旁边，很近很近。

金城雨“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并不知道此时的我眼中是怎么样的难过，他不是一个秘密，可我就是想把他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在民国元年以前，虹桥新街一座公馆里住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

小女孩每天都只能待在家里，可她从开都没有笑过，每天挂在脸上的只有让人无法靠近的距离感和落寞。

她没有朋友.

她问管家叔叔爹娘去哪里了，等到的回答却是他们太忙了。

可是她没有为此哭过。

那天她要上小学了，和哥哥一起被送到学校。哥哥很爱她，总是想给他最好的，可是哥哥也只有六岁，他什么都做不了。

小女孩七岁生日那天，她听说父母依然不会回来，哥哥跟他们一起。

外面下雪了，正值十二月的寒冬，院子里的腊梅花开了一树，娇艳地挺立在寒冬里。

她听到了窗户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窗户外面漏出一张可爱的脸，真的很想一个糯米团子。

“金城雨，先生说今天是你生日.”

小女孩的心几乎是不可察觉地颤了颤，她感到了被关心的喜悦。

小男孩此时头发上沾着雪，小女孩将他带到火炉前。

小男孩天真地笑着，给小女孩递过去一朵开得很好看的白玫瑰。

女孩受宠若惊地结果，似乎是很高兴。

“我没有钱给你买生日礼物，就送你一朵花吧.”

其实女孩感动极了，那朵花她放在花瓶里养着，每天都看着。

后来小男孩经常来找小女孩。他们关系变得很好很好，小男孩就是小女孩在往后的每一个寒冬中的温暖，是她儿时唯一的光。

小女孩在学校变得开朗了，她又认识了一个朋友，他们三个时常坐在一起，偶尔哥哥会带着他们去大街上吃冰糖葫芦和糖人。

有一束光亮照进了女孩晦暗无光的世界，女孩是美丽的，小男孩其实很喜欢很喜欢她，他觉得她就是一朵高贵纯洁的白玫瑰。

他愿意为了她牺牲一切.

那时他们都太小了。

女孩十岁生日那天，她和小男孩在自己家的花田里种了满满一院子的白玫瑰。

……

我愿你为你牺牲一切，只为站在你身边。

男孩和女孩出国了，他们依然像儿时一般亲密。女孩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他是唯一在意自己的人。

他们十五岁那年，男孩终于鼓起勇气向女孩表白了。

女孩很高兴很高兴，仿佛她得到了全世界一般，男孩送她一条项链，女孩送他一支钢笔。

女孩只希望和他永远在一起.

一起度过每一个寒冬，巴黎的冬天没有腊梅花，却有梧桐树。

可是男孩还是离开了她，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她很难过，可她没有哭，想想家里一院子的白玫瑰，她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

男孩从此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女孩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音讯，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那朵在花瓶中早已枯萎的白玫瑰再也开不了花了.

“后来……便没有后来……”

我愿意为了你牺牲一切.

这是男孩的愿望。

—

田柾国看着陷入回忆的我，有些心疼。我并没有感觉到伤疤被揭开的痛苦，反而释怀之后更加轻松。

金城雨“小女孩是我，小男孩是……”

还没来得及说出名字，放在地上的手臂被不知名的东西似乎是猛得一咬，疼痛从手臂传到神经。

田柾国迅速解决掉了咬我那条蛇。

我很害怕，但我没有哭，我知道田柾国会救我。

我看他拉过我的手臂，对准了伤口，吸出了一摊黑色的血。

我变得有些恍惚。

金城雨“你干什么！”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

田柾国“靠在我身上，睡吧”

我听话地靠着他睡过去。

—田柾国视角—

她睡过去了，我转头看到了她紧闭的双眼，过了很久，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朴智旻……你……你不要走……”

我想到她故事里的小男孩，不知道从哪来地挫败感油然而生，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白玫瑰的吗？

我愿意为了你牺牲一切，只为站在你身边.

可是那朵白玫瑰不是已经枯萎了吗？

那就永远别在意那朵白玫瑰了.

……

天已经渐渐亮了，我睁开眼睛，只感觉脑子很重很重，浑身没有力气，手臂上是刀割一样得疼痛。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脸色苍白。

田柾国“你怎么了？”

田柾国看我这样似乎是很着急。

金城雨“我……我没事……”

我虚弱地回答道，然后大脑不受控制，晕了过去。

田柾国将我抱起来，看了看我手臂上已经有些发黑地伤口，心下一紧，快步地离开这个山谷。

金城雨你给我醒着！

田柾国“金城雨你别睡了！给我起来！”

它这样喊着，我只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往前方坚定的目光。

“田柾国……”

“我好疼……”

田柾国好像有些慌张了，焦急地对我说着话。

“你等等，再撑一会……”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的脸上，不知道是他的泪水还是汗水。

那天他抱着我走了好久好久，我睡过去之后也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过一刻……

有一瞬间我忘记了疼痛，只想待在他怀里。

——

白玫瑰被忘记，还有红玫瑰……

那个冬天的温暖依然萦绕在心头.

她是高贵纯洁地白玫瑰.

不受世俗纷扰，孤独地开放着.

我愿意为你牺牲一切.

是你做到了吗——

Jesuisprêtàtoutsacrifierpourvous.

我的白月光，我的朱砂痣.

白玫瑰，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