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烟雨.金城雨
1918年夏,一艘轮船缓缓的停泊在了上海外滩的码头边。
江水像一条灰蓝色的绸缎蜿蜒往下,偶尔驶过一搜搜扬着白帆的小船,承载了多少人的希冀向前。而这艘轮船靠下了,不是人们往常所见的船。
也难怪他们会感到奇怪,这是一艘有许多洋人的船,从法国来的。
他们都这么说。
我提着笨重的箱子一步一步地下了船,看着阔别六年之久的上海。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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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金城雨,军阀世家出身的世家小姐。六年前,顺父母的意,我和小时候的玩伴一起上了去往法国的轮船,我走之前,他们只对我说,下了船会有人接应我们。其他的一句话也没留下。
我和他在法国上了初中,那是一段分外美好的岁月,那三年曾是我十六年来最美好的没有过黑暗的岁月。
我走的时候只有十一岁。
十五岁那年,他向我表白了。
我以为我很幸运,即使没有家人的陪伴和呵护,至少我还有他。
那时的我们没有想过那么多,我也只想和他在一起就好。
可是我意识到自己错了。
那个雨夜,我独自走在巴黎的街头,手里还抱着一堆法语的课本。我奔跑者回到了我和他一起住的那座别墅里。
可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上被封好的信。
我有些慌了,走过去拆开。是他留下的。
他走了,他不知道去了哪里,除了这一封信,什么都没留给我。
我至今都还记得他漂亮的字迹,以及那个充满了悲伤的雨夜。
他走之后,我像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我不停地学习,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忘却他留给我第的悲伤。我好像做到了,我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没有他的那两年,我修完了高校课程,拿下了巴黎大学美术和心理双博士学位。
我和他只是曾经存在于漫长的时间河流里的两条小船。记忆中的他已经有些模糊了,我没有再回忆起他对我说过的话。我也再不想将他提起。
记忆里的他很干净,掠过天边纯白色的云,背靠着六月里带着锋芒的阳光,缓缓地从岁月里走出。比酒淡,比水清。
“你要好好的,我走了。”
可那依然是伤痛,永远刻在脑海里,疼痛在心里的。
_回忆结束_
我走下船,往前走着,周围似乎全是是游子回归家人之间温暖的话语。
!!!
我感到了后脑坚硬的触感,冷静地停了下来,双手中的箱子重重地摔到地上。
是枪。
“都别动!!!”
接着从四周出现一个一个拿着枪的人,他们穿着的都是什么马布短衫,衣服上带着些补丁。
人群中都是惊呼。
金城雨“你们要干什么?”
我冷静沉稳地说到道。
“今天不把钱留下,都别想走!!!”
人群又是一阵嘈杂,我感到有些好笑,在法国时,这种事从不可能出现。
我看着周围与我同乘一条船的人都有些慌乱地从身上拿出钱来,一些是法币,而一些是大洋。对于这些人来说,法币没什么有,不如大洋来得实在。
金城雨“你们都别动!”
金城雨“把钱给我收好!!他们不敢怎么样!”
人们听了被墙指着站在码头中央的我,把准备好的钱收了回去。
我感到后脑的触感越来越强烈。
“你这个小姑娘想干什么?啊?!”
他语气十分焦灼和气愤,我勾了勾嘴角,开口说到。
金城雨“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你一定知道这艘船下来的人非富即贵”
“你一定是受什么人指使了吧”
他把枪松了松,我趁着火候继续说到。
“你一定知道我是谁一定知道我的身份。”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得伸手从后面夺过来他的手枪。他瞪大了眼睛,后怕地看着一脸戏谑的我。
“这位小姐,您您您放了我吧我也不想这样。”
金城雨“你们还不走吗,你们老大,现在可在我手里.”
那群人放下了枪,而周围的人群也送了一口气。
“小姐有话好好说别别……”
金城雨“留着和警察说吧!”
我伸腿重重地踢倒了他,他狼狈地倒在地上,吃痛地揉着后背被踢的地方。是我的粗跟的高跟皮鞋踢的。
远传走过来一群警察,为首的警察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我感到自己被什么力量猛地一推,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他被踢倒后推了我一把,我身后是略显低矮的围栏,再后面是湍急的江水,被隔在了堤坝前。
腰部被一个温暖的臂弯揽过,我直直地看着这个揽我入怀的男人,是跟警察队长一起来的。
他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我被他救了回来。我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留恋着腰上残留的触感和他怀里的温热。
他穿的不是和那些警察一样的警服,倒是有些像学校的制服。英俊脸庞还带着几分尚未褪去的稚嫩和青涩,还有与世无争和置身事外。
金城雨“那个,谢谢……”
“不用,举手之劳。”
他没有留下多余的话语,转身就走了,我知道那一刻,我的心脏,狂跳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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