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在二楼长廊的阴影里,我听见了路风凉熟悉的声音:
路风凉现在,你满意了?
异常冰冷的质问。
班主任我……
项希岚的哭声断断续续,
班主任我只是害怕你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想制止你。
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路风凉在自己仿写的作品上盖了他从父亲那里拿来的印章,当做真品卖给了附庸风雅的商人。他确实有功力,外行人根本辫不出差别优劣。
项希岚偶然发现了这件事,她很替路风凉担心,几次劝阻无效,便给路爸爸写了一封信。她想在事情发展的更严重前,把它纠正过来。
可她没想到,路爸爸读完信后会那么激动,竟然一下子气倒了。
班主任对不起,对不起。
项希岚哭的喉咙沙哑,我走上前,用力扶住她,心里也是一团糟。
路风凉你们先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路风凉垂着肩膀,像个被抽空了的布偶。
第二天,我会到学校正常上课,而晚自习快结束前,班主任把我叫到了教室外面。
班主任住校名额批下来了,你下周就可以搬来学生宿舍,这是钥匙
她或许看出了我神情中的诧异,补充说,
班主任是你母亲要求的
我更加困惑,妈妈为什么要把我从家里支走?仔细想想,我已经两周没有回去了。之前说要搬去朋友家的空房子帮忙照看一段时间,她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期间我几次说要回去看看她,都被她拦住了。她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心中的疑团挥之不去。
晚自习结束后,我搭乘末班车回了一趟家,一路上都忐忑难安。
我绝没想到,家里会变成这副模样。大件电器都被搬走了,屋里只剩一些被砸坏的零碎装饰。我的突然出现,显然让妈妈有些措手不及,她露出为难的样子:
工人怎么……怎么没打招呼就回来了?
江晴帆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家里的债务情况远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工人我希望你不受影响,所以瞒着你去找了你们老师申请了住校名额。对了
妈妈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说
工人还要感谢你们年级的一个男同学,当时刚好也在办公室,热心的帮了不少忙。
我的太阳穴一阵狂跳,当时在办公室里的那个男同学……是路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