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小巷有些昏暗,路灯隔得很远才有一盏,胡莱用手机按亮屏幕照路。
她平时都是9点下班10点多也就到家了。
今天,由于回家途中遇到前方两车追尾,双方车主吵的不可开交,等交警疏通好交通,回到小区附近的公交车站也快11点了。
公交站是前年旁边小区,新修的时候才设的,离胡莱住的老小区有10多分钟路程。
今天因为太晚了,她决定抄个近路,小区侧面围栏隔着一条小巷的是附近一条酒吧街后门,偶尔会有醉汉在小巷徘徊,胡莱平时不爱走这边。
她走近才发现,小巷的路灯坏了几盏,走到一半她又不想倒回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不远处高大的男人搂着女人的腰,迎面走来。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气质斐然,女人身着红色吊带长裙,整个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看起来醉的不轻。光线暗淡看不清两人的脸。
胡莱和两人擦肩而过
“啪嗒”的声音在小巷响起。
胡莱回头,看到是女人的包掉到了地上。
两人仿佛没有察觉到,依然在往前走。
“唉,你们的包掉了。”她喊到
“能麻烦帮忙捡下么?”脚步声顿住,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胡莱看对方扶着个人,腾不出手,也很乐于助人,她把包包捡起来递给他。
“谢谢你,可爱的小姐。”男人接过包包道谢,不经意间碰到胡莱的手。
胡莱感觉手背像被什么刺了下,赶紧收回。仔细感受下又什么都没有,大概是错觉她想。
不过现在谁还称呼女孩子为小姐,不怕被打么?这百分之百是个钢铁直男了!
“不客气”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没有发现,黑暗中男人盯着她的背影,表情讳莫如深。
事后回想起来,胡莱觉得这可能就是命运吧!要是那天她不贪图省几分钟的路程,也就不会有后来一系列的事。
回到家里,胡莱换上拖鞋,把自己收拾完后,看时间马上12点了,躺到床上,总算歇下来。
深夜
屋外刮起了风,因为落地窗没有关旁边的窗帘被高高抛起又落下,有月光从窗户落进来。
窗帘后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整个人陷在月光里,身着剪裁合体的黑色灰条纹西装,靠着墙,头微仰,利落的浅褐色短发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微微光晕,有些凌乱却显出不羁的美感。
右侧前发稍长垂坠几缕在眼旁遮住了大半的眉毛。眼窝深陷,浅蓝色的眼睛微眯,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片阴影,双颊稍稍显瘦,皮肤光滑却很苍白,鼻梁十分挺拔。这是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
此时,他一只手轻捏着下巴,修长的食指搭在殷红的薄唇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表情放松,嘴角微微翘起。
只见他双手整了整衣袖,踏着月光缓慢走到床边坐下。床上的人毫无知觉的沉睡着,他微微俯身在空气中轻嗅,像是在确认什么。
“呵”
似乎也不怕把她吵醒,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
手指来到她的颈间,按在她跳动的颈动脉上,他俯下身把头凑了过去,舌头抵舔着她颈侧,感受着下面跳动着蓬勃的生命力。然后张开嘴,两颗长长的尖牙突兀的冒出,抵在她的动脉上咬下,甘甜的血液涌入口腔。
这时,一阵刺眼的光芒从她身上浮现,男人迅速起身退开。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胡莱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雨不停的下,她没有撑伞,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她脚下不停,迈步走向眼前破旧的小院。
齐膝野草刷在小腿上的触感十分真实,院内一口古井埋在草丛中,越走近她的心跳越快,像是有什么呼唤着她,快过去……
颈间一阵刺痛,让她惊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入手是光滑的肌肤,抬眼间手就僵在脖子上,自己这还在做梦?自己住在5楼啊,房间却出现个陌生男人,他是怎么进来的?胡莱心里惊恐张张嘴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
男人看着床上的人,睁得滚圆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恐慌,嘴角微微翘起。
他慢条斯理的来到床边,掀开胡莱的被子,把她抱在怀里,走向阳台。
踏踏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就像踏在心口,胡莱感觉自己心脏快跳出来了,急得满头大汗,却怎么都动不了。
她的肩膀搭在男人的一只手弯里,头靠在他身上,腿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抱着,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恐惧了,只感到整个背部一片冰凉。
最重要的是,她睡觉的时候只穿了吊带睡裙,她没有穿内衣啊!!!
羞耻感伴随着恐惧,胡莱感觉自己要疯了。却只能在脑子里疯狂的尖叫。
在她脑子凌乱的时候,男人抱着她来到阳台边缘,纵身跳下。
那一瞬间胡莱脑子一片空白
然而,粉身碎骨,鲜血淋漓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胡莱感觉自己二十多年的唯物观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被人抱着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前提下,从五楼跳下,两个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就得了,那个人还抱着她以非人的速度奔跑着。
两侧的风景快速倒退,胡莱根本就看不清楚,眼睛睁不开,皮肤也被风刮得生疼。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速度终于慢下来。
伴着“咔哒”的关门声
男人抱她进入了一栋屋子,走了一会儿,把她放在一片柔软上,似乎是地毯?
胡莱睁开眼,周边是深沉的黑暗,他整个人跟夜色融为一体,胡莱看不清他的脸,室内只有她收敛的呼吸声,和砰砰的心跳声。
胡莱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动了,但是她没有轻举妄动。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就实际来看如果男人想对她做什么的话,她也没办法反抗。
男人在盯着她看,强烈的存在感有如实质般的目光令她整个人不自觉的紧绷。
过了很久,胡莱已经浑身僵硬了,男人突然动了下,胡莱心口一紧,他却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去。
“咔哒”的关门声响起。脚步声渐渐远去。
胡莱身子一软,瘫在原地,明明是大夏天,此时她却感觉周身都是寒冷。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她想哭,声音却哽在喉咙,哽得喉咙发酸,眼睛涨得发疼,眼泪在眼里转了几圈,往下掉,她马上擦掉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怕。
等感觉手脚的力量回来后,她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什么动静也没有。转了转把手,居然没上锁。她反锁了门锁后才舒了口气,开始观察房间。
待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能隐隐看到空旷的房间里有张床的形状。顺着门边找了一阵,碰到了灯光开关,胡莱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按下。
胡莱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会回来,锁门也只是给自己个安慰,对他多半是没什么效果的。不说这是不是他的地盘,他有钥匙的可能性很大。光看他的身手,这个门是拦不住他的。他这么放心的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要么是很快会回来,要么是驻定她不会逃走或者逃不掉。但自己不能放弃,必须动作快点找到能离开的路,或者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
她缓缓绕着房间摸索了一圈,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没有窗户,房间里除了床什么都没发现。床很软上面却没有被子和枕头。
胡莱觉得自己现在很冷静,可脑子里却像炸锅了一样静不下来。她努力的让自己去思考怎么办,她试图回忆,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这样的人物,可一无所获。她的人生普通至极,又怎么会与这样的人挂钩?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他为什么要抓她?抓她做什么?他会不会杀了她?
不能坐以待毙。咬咬牙胡莱走向门口。侧耳听了听,小心翼翼的转动门锁。
门外依然是漆黑一片,隐约看得出是一个走廊。轻轻带上门,胡莱偷偷在心里给自己一个鼓励,告诉自己不要怕后毅然踏出脚步。
因为黑暗她走的非常慢,中途停下竖耳听了好几次。路过每一个房间她都会停顿一下,再继续往前。短短一段路仿佛走了一生那么长。前面开阔起来,似乎到了大厅,她面前是个扶梯直通二楼。
她走到扶梯口探了探头,大厅里很安静,黑暗里只能看到一些阴影,应该是家具沙发之类的。明知道此时出去很可能遭遇男人,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退缩。
除了绊到过几次外,打开大门到出来都顺利得不可思议。这栋房子静悄悄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存在,这不正常,强烈的违和感让胡莱越来越紧张,手心捏出了大把冷汗。
门外是一大片玫瑰园,中间围着个圆形喷池,在月光的映照下,银白的水花美得惊心动魄。
胡莱顾不得想太多,求生的欲望推动她向前奔跑。玫瑰园的尽头是一条林荫大道,大道两侧长满了高大的灌木。
胡莱沿着大道一直跑,一直跑,脚底被地面磨得生疼。这条道路太长了,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边都开始泛白,她已经累的挪不动脚步。
眼前徒然开阔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胡莱以为自己终于跑出来了,可当她看到那片熟悉的玫瑰园,她呆滞在原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不怕她逃跑了,他一早就知道她根本跑不了。
想起男人那非人的力量,胡莱一阵绝望。她现在又累又饿,浑身没有力气,脚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这就放弃了么!"
身后传来男人戏谑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