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无法忆起我们初次相见相识的过程,只记得那时我们出双入对,挽手走在去学校道路上的身影。
我们有一共同点,就是爱磨磨蹭蹭,所以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基友。
我们初上小学,就已经形影不离,而我基友的优点是:总能在老师提问刁钻古怪问题时,能够完美圆满的解答,就像是没有辜负她的名字:“薛圆。”
薛圆总是能够将别人的总结归纳,加点自己的想法与意见。阐述出自己独特的观点。
那时的我与薛圆就已锋芒渐露,我们常常到对方家里,搬出小木凳子,找一张简单干净的桌子,拿出纸笔,激烈的比赛看谁把作业写的又快又好,几乎都是打成平局。
当下课时,我与薛圆总能叫上三五好友,玩跳绳,跳房子,羽毛球,橡皮筋……
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薛圆蹦跳的身影。
我们都太过普通,而那时我总是摇摇头选择撑皮筋,把蹦跳的样子留给薛圆。
记得有次,我与薛圆心血来潮,共同商议,就很草率的逃学了,然后以捉迷藏的方式隐藏在如人般高的蒿草丛里。
薛圆突然拉住我的 胳膊,用手在上面轻轻捏了下,薛圆眉头一皱问:“疼吗?”
我眨眨眼睛,倔强的摇头,身体微微晃动了下。
猝不及防就被薛圆用她长长的指甲用力掐了下,薛圆依旧神色自若的问我:“疼吗?”
我看了眼胳膊处被掐出的青紫印,咬咬牙反话正说:“不疼”
我心想:“岂有此理,薛圆你还掐上瘾了”
薛圆又用更大的力气去掐,我咬了咬唇,终于大声吼出:“薛圆,别掐了,疼死我了”
然后我脸色苍白,怒瞪着她,然后我又一下拉住她的胳膊,准备学疯狗咬下去,却听到薛圆的啜泣声。
于是通情达理的我放开了她的胳膊。
我定在那里,像颗小树一动不动,甚至手足无措。
薛圆边哭边喃喃自语:“惨了,惨了,这不是梦境,不是梦境,我们真的逃学了,明天定会被班主任骂的狗血淋头的,到时候我们就丢人现眼了,也一定会被惩罚的。甚至会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听着薛圆那有理有据的分析,瞪大了双眼,我紧张的用手拍拍自己的额头,看着薛圆边用双手拳头揉眼,边哭的期期艾艾的模样。
我心里也惧怕起来,就只能颤颤巍巍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自己也安慰薛圆说:“别怕,没事”
那时,我们都太小了,只有八岁,犯了错误就不敢回家,于是我与薛圆就躲在这荒草丛里,彻夜未归。
我与薛圆被冻的瑟瑟发抖,还硬撑着不敢动,这夜太黑了,黑的充满了未知充满了恐惧。
更要命的是,再往前走550米,就有墓地。这让我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我们回去,薛圆你知道发生了多么恐惧的事吗?
我刚刚到家,就看到爸爸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我原本以为我慈爱的爸爸害了眼病。
没想到的爸爸是因为四处奔波,寻找我急红了眼睛,也许是关心则乱,爸爸见了我,火就很大,爸爸不给我讲话的机会,就一脚踹在我的腿弯处,我还没有来的急感受疼痛,就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这一退不要紧,我居然跌落在了我们家那个狭隘圆圆的地窖里。
那个地窖,是我爷爷奶奶挖的,用来储存红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