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浅。——题记

已经过去五天了，赵艺铭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也找不到身影。

很多人给于莫程打电话询问赵艺铭，但于莫程也压根不知道赵艺铭去了哪儿……

他报了警。

警察在赵艺铭的别墅里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后来是助理小张说他可能去参加了婚礼。

问到那场婚礼的俩位主角时，他们又说不知道赵艺铭有没有去。

调监控调出来赵艺铭在婚礼里出现过，找到赵艺铭的车，又沿着赵艺铭回家的路，终于调出了跳海的那一段。

尸沉大海，捞都捞不上来。

于莫程回家时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卞殊，但卞殊见他回来就问他赵艺铭找到了没，他没有吱声，但卞殊就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

卞殊“你实话告诉我，我有心理准备……”

迟早要说出口的……

于莫程“我发段视频给你。”

……

卞殊看完赵艺铭跳海的那段视频，楞住了，像是一个柜台里的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

第二天一早，卞殊去了赵艺铭的那栋别墅，她站在原来向韵笙和赵艺铭房间的窗前，从那里往楼下望，似乎在院子里埋小册子的时光就在昨天。

她发现了窗帘后面已经枯萎的六月菊和那支蓝色风信子。

卞殊“赵艺铭啊，你知道韵笙已经走了吗？”

卞殊“要是她没走，那她该多伤心啊……”

卞殊“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卞殊“不然怎么没有拦住她呢……”

卞殊“那样……她也一定会拦住你的……”

蓝色风信子——花语——生命——

……

浅黄的灯光打在卞殊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她在等于莫程回家。

钟滴答滴答——

门把手转动一圈，他回来了。

卞殊抬起一双无神的眼，又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卞殊“莫程，我们结婚吧……”

于莫程愣在了门口，盯着卞殊看了好一会儿:

于莫程“好。”

……

婚礼办得很隆重，差不多请上了所有的上流豪门，人都是于莫程那边的，卞殊几乎没有亲人朋友，就算有亲人，她也压根不想请，伴娘——何柳，伴郎是她不认识的。

一大群未婚待嫁女士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想从她身上盯出个洞来，可是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她不笑也不闹，尽可能的沉默。

她似乎听见很多议论，大概对于他们而言，她就是从天而降的吧。

公公婆婆摆着一张严肃脸，礼仪结束就没了踪影。

何柳“小殊！这里～”

#卞殊“何柳姐——”

何柳“婚礼呢，高兴一点嘛～”

她听着努力笑了笑。

何柳“我…也要走了……”

#卞殊“去哪儿？”

何柳“去我妈妈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何柳“是一个很美的小镇——”

何柳“我想在那里开一个花店——”

卞殊没搭话。

何柳“我妈妈死的时候叫我爸把她埋回了那里——”

卞殊抬头看着何柳的眼睛，终于笑出了些灿烂感:

#卞殊“祝你好运～”

……

窗外夜色弥蒙，于莫程洗好了澡，躺在床上，用平板电脑处理着文件。

卞殊进去洗澡已经洗了很久了。

浴室内——

浴室里的镜子起了一层水雾，卞殊用手擦了一把镜子，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却平白的有感苍凉。

拿起漱口水的玻璃瓶子朝镜子砸去。

镜子碎成了无数片。

卞殊随便掰了一块，尖的那一头朝向喉咙。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玻璃刺破皮肤。

血顺着脖子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