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一直走,过去汇成一条大河。——题记
于莫程听着卞殊说这句话,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坐下,不发一言。
卞殊静静看着于莫程,她知道于莫程为什么会生气,那个进来找她的姐姐,没猜错,应该就是他身边的某位情人了。
情人找上情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好巧不巧,偏偏找的是她。偏偏是她,不能找。
她认识于莫程少说也有8年了,8年之久,了解一个于莫程,足够了。
人是有两面的,于莫程的第一面:温柔体贴,这一面于莫程可谓发挥的淋漓尽致,商场也好,情场也好,撇开竞争迫不得已的凶残不说,他这个人被贴上的标签就只有温柔这一说。
那他的第二面去哪里了呢?只有卞殊知道——丢在了她这里。
外面有多温柔,到她这就有多暴躁。
于莫程不说话,两个侍者更不敢轻易乱动,架着何柳,就停在原地,并示意何柳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做任何动作。
何柳会意,三个人一排站着,像是上了色的一排雕塑。
时间静滞了几秒。
卞殊面无表情的走到于莫程面前,轻轻跪下,将头搭在于莫程大腿上,眼神迷离。
卞殊心底里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可越是清楚做那件事的情形,就越是落得满心满眼的失望。
她以前还可以满怀期待,现在希望磨尽了,生活只剩下失望。
一阵河蟹大风呼呼吹过~~
时间漫长的像是坏了的钟,滴答滴答,却怎么也转不过去。
何柳楞楞的站着,两旁的侍者像是习以为常。
她不敢回过头去看,背后的声音让她的脸和耳朵红得透彻,可让她震惊的,是一种更为令人不解的东西。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于莫程,行为暴躁,虐待成狂,她认识的于莫程是那样温柔,就连床上也不愿弄伤别人一点。
于莫程走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卞殊沉寂地躺在地板上,眼神空洞,眼角还残留着没有干透的眼泪,鲜血滴在地上汇成一小团。
像是个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
她伸手从沙发上扯下了沙发巾,裹在身上。
何柳已经被安排在别墅二楼住下了,此时正是饭点,佣人送来一些粥:
女佣“何小姐,不好意思,因为卞小姐平时只能吃流食,所以没有准备其他吃的,只能委屈您先将就一下了。”
何柳看着粥,是白米粥,看着有些清淡寡味:
何柳“没关系,谢谢了。”
佣人低着头:
女佣“何小姐,于先生吩咐过了,您可以在这里自由走动,当成自己的家,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能满足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何柳“嗯,谢谢了。”
卞殊一只手撑着沙发慢慢地起身,双腿不停打着颤,一步一步缓慢且艰难地向浴室走去。
何柳喝完粥站在二楼走廊上静静看着这一幕,茶几上也放着一碗粥,但似乎一口没动。
“嘭咚”
卞殊倒在了地板上,这一倒下像是再没有力气起来了。
何柳心里莫名一抽痛。
过了一会儿,卞殊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微微有鲜血淌溢出。
笑声最开始轻轻的,慢慢变得大声,最后变成了狂笑,活像一个疯子。
笑着笑着,卞殊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带着肺里的淤血沾满了手。
咳嗽声慢慢停下来,整个别墅沉寂着,又过了几分钟,一阵平缓的喘息声在别墅内回荡着。
喘息声时起时落,有时又像是哀嚎,听着痛苦万分,声音嘶哑。
就像是上午的时候……卞殊发出的声音……
卞殊把那场灾难时自己发出的声音原封不动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