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四）

绵延无期的雪落下了，随着雪女降临村庄，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禁区，青年团子疯狂的向外跑去，他不会放任这个魔女摧毁这个村子，最终，他找到了，在一所满目疮痍的草屋前，一个蓝裙少女躺在雪地里，仿佛与这雪夜融为了一体，化成了那一片雪。

团子走了过去，少女睡着了，他想将她带走，没用，他无论怎样触碰她，最终都只捧起一怀雪，到了最后，他放弃了，但他不能让少女一人在这里；最后，他圈着身子，蹲在旁边，白雪逐渐掩盖了他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茅草屋的门打开了，一个老人看见被冻坏的村长孙子和蓝衣少女，没有过多的犹豫，将他们带回屋里了，炉火烤醒了两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个被人称作瞎眼龙的老人，据说是曾经在禁地呆过两年后，回来，就瞎了。

“来喝点不？”

看似眼瞎的老人缓缓起身，走向了团子。

“你，不是瞎了吗？”

“谁跟你说的？”

“村里人......”

“他们说的你就信了吗？”

团子沉默了，蓝衣少女就这样看着两人，她不会说话，可却总想对眼前的老人说两个字，一种他从未说过的语言。

“爸爸。”少女的说话声打破了这一沉默的局势，令团子的目光在两人眼中游走，他不敢相信，村里人口口相称得恶魔，是一个人类的种。

“时隔五年，你回来了。”老人的话证实了这段故事的真实，这个时候，团子向老人跪下。

“先生，如果可以，请将你女儿许配给我。”

老人的目光很平静，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会说这句话。

“是你爷爷跟你说只有娶了她，才能解除这里变成禁地的危险，对吧。”

“嗯。”

“那你知道，是谁对他说的吗？”

“一个半月前来到这里的天师，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们要将你送给雪女，以身祭，来将雪女作为自己的保护神。”

“什么，不可能，就算你是雪女的父亲，也没有权利去污蔑我爷爷。”

“哼，那你听到脚步声了吗？”在老人说完后，他细心地听了起来；果然，一阵无法掩盖的，轰鸣的脚步声向这里走来。

“今晚，他们就会将你献祭，趁现在，带着雪儿走吧。”

“不，我不信，爷爷他不会这个亚子的，我不走。”

可他不能不走，一个手刀劈了过来，将他打晕了，雪女的力气尽管控制住了，也不是一个瘦弱的人能承受的。

就这样，他们在老人的掩护下，消失在雪地里，消失在满天飞舞的雪花中。

可就在老人家里，那一个年轻天师正卧在炕上，与老人把酒言欢。

“师傅，果然把那个屠夫的心脏炼成丹药后可以对雪女以假乱真。”

“你看，我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臭地方窝了20年，果然没有白费，只要吃了那个愣头青的心，我就能成仙啦。”说着，老人饮下一杯血酒，这是他在这个仙气充沛的地方猎杀了一只黑熊精所酿的，在外界，这种酒可以卖到上万两银子，可就在门外，村里的每个人都在喝这个。

“师傅，那个雪女，长得可真好看啊，把那个小子杀了后......”

“当然，她可是这的山神啊，你想要，当然可以。”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雪地里，可他们全然不知，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代替它的，是一层又一层若影若现的薄雾，迷雾中，一个人影正对着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