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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往事

查理九世之紫翼

李响眼神闪烁。在悠莉再次失踪后不久,她在次现身时却已是站在驱魔族的对立面了。

也是在那时,他第一次见到了玄子音,那个桔燃口中的“疯子”。与他想象中的不同,那个传言中差点覆灭驱魔族的阴阳师年纪并不大,也没有三头六臂,更没有凶神恶煞的面貌。

相反,那时的玄子音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十分可爱的娃娃脸。他裹在一件黑色的连帽衫中,脸色有些苍白,甚至显得有几分柔弱。他好像受了伤,被悠莉小心地搀扶着。

李响若不是早就知道他便是玄子音,也根本不会把眼前苍白柔弱的男人和那个实力强大,张狂不羁的阴阳师联系在一起。

他那时也有一段时间不见悠莉了,也十分不明白,悠莉为什么的要冒着被失去理智的迟寄灵打伤的危险,也要拼死护住玄子音。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在默默守护着悠莉的花蛇那时却失去了踪迹。

直到他看见玄子音身上混杂的灵气和魔气,那是和悠莉相似的气息,才大致明白,悠莉是把玄子音当成了同类,当成了家人。后来玄子音重伤,花蛇从他心中跌出,他才意识到,原来当时玄子音已经十分虚弱了,甚至无奈之下,让花蛇代替了他的心脏。

他抱起了受伤的花蛇,看见丝丝魔气从花蛇的伤口中溢出,他几乎听不真切自己的声音了,他问迟寄灵,这便是你想要的复仇吗?

雕刻着战神的双手剑刺入了悠莉的心脏,李响在惊异为何没有人阻挡,接着他便看见因心脏的疼觉而难以呼吸的龙忍跪坐在地,一旁的姜夕夜不知所措;悠莉身后的施小宣几近昏迷,任凭身旁的江澄澈如何呼唤也不曾醒来;而早已身受重伤的玄子音更是不省人事;误伤了悠莉的迟寄灵恢复了理智,完全呆住了。李响看着怀中同样奄奄一息的花蛇,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们都是源与泉的关系,花蛇是源,它若死去,悠莉,子音,小宣,龙忍这几个因花蛇而活下来的人又怎能继续生存。

在施悠莉被战神之剑刺伤的那一刻,李响怀中的花蛇猛然睁开双眼,淡金的蛇瞳中仿佛有风暴汇聚。滔天的魔气席卷而出,笼罩了花蛇和施悠莉的身影。

重伤濒死的花蛇宛若疯魔,重新化作了巨大的魔龙在空中盘旋,漫天的黑雾涌向迟寄灵,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她彻底绞杀。

李响看不下去了,他手中的手杖忽然燃烧起来,勉强抵抗住了花蛇强大的魔气:“花蛇,冷静。”

“冷静?”花蛇语气冷然,“悠莉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要我怎么冷静?刚才迟寄灵刺伤悠莉时你为什么不出手?现在却又出手护住了那个驱魔师,果真是灵魔不两立啊。”

李响想说迟寄灵不是故意的,每当召唤出战神之剑时她便会失去理智,正常情况下她是一定不会伤害悠莉的。

但面对此时的花蛇,他竟有些难以开口。在他的印象中,花蛇一向是最冷漠理智的一个,仿佛对什么事都不曾在意。这样愤怒的花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冷漠的花蛇一旦发怒,怒气便会如破空的狂龙,令人难以承受。

依照花蛇现在的伤势,就算能杀了迟寄灵,它也会彻底消散于天地间,毕竟它身为魔灵体,可是无法死去的。这样不计后果的花蛇,根本是拼着彻底消散的风险也要杀了迟寄灵为悠莉报仇。

黑色的雾气缓缓聚拢,竟是连李响也缚住了。花蛇眸光一暗,正准备下杀手时,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声响起,黑色的雾气微滞,清亮的女声自其中传出:“花蛇,停手吧。”

花蛇身形微滞,魔气散去,金发的女孩面色苍白,眼中似有墨色的流光闪过。施悠莉早已将穿透心脏的战神之剑拔出,仅凭滔天的魔气维持着体内的生机。那个冷漠强大的女孩再次开口,声音却是难得的疲惫:“花蛇,我们离开这里,行吗?”

花蛇点头,巨大的魔龙盘旋空中,黑色的雾气再次升起。待雾气散开之后,只剩下了抱着施小宣的江澄澈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那次,是李响最后一次见到施悠莉和玄子音。

他们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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