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量过后,太后还是决定留在长春宫。至于蕴攸那边,太后想着阮嫔是个心细娴淑不好争宠的,便遣了她去照顾蕴攸。
这边,曲瑾霞的阵痛越发剧烈。曲瑾霞腹中的孩子月份虽是足了,却因受了惊吓动了胎气。
稳婆在屋中尽力安抚着曲瑾霞的情绪。曲瑾霞腹中的孩子像是也在为父亲担心似的,等不及想要出世了。
曲瑾霞将要生产的消息传到勤政殿后,国师立即求见太后。
国师已年迈,便不讲避嫌这一说。跟着嬷嬷一道进后宫也不算是逾距。
太后在长春宫偏殿召见了国师。两人在殿中待了一刻多钟,只有太后陪嫁的一位老嬷嬷在里面伺候着。
待到太后出来的时候眉头已不像之前那般紧锁,眼底也多了几分愉悦之色。只是难以让人察觉。
太医估摸着曲瑾霞生产怕是有险,便先同太后交代了一番。太后垂眸沉思了一阵,下令道:“不论如何,先保住皇儿。至于皇后......看她的造化了。”
太医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曲瑾霞被蕴攸昏倒的事刺激到了,再加上临产前的阵痛,她已经不剩多少气力了。但是想着腹中的孩子,她硬是强撑着。
稳婆端来一碗药喂她喝下,曲瑾霞累极,没有心思去想那药是否有问题,只顺着稳婆的动作咽了下去。
“皇后娘娘,这是老奴刚熬的产药。是老奴家乡的偏方,喝下去就不疼了。”
想着这稳婆是太后的人,曲瑾霞也没有多疑。那药喝进去没多久,她似乎真的没有先前那般疼痛了。只是脑子开始混乱了起来,眼皮也变得沉重。
曲瑾霞不敢闭眼,她冥冥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她害怕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孩子就没了。她极力撑着,但奈何这药效太霸道。不过一刻钟,她还是昏睡了过去。
那给她喂药的稳婆看她合上了眼,轻唤了一声。见曲瑾霞没有反应,便向一旁的小婢子使了个眼色。那小婢子颔首,转身出了产室。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没气了......”小婢子颤颤巍巍的伏在地上,向太后禀告。
听了那小婢子的话,太后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太后膝盖一软,跌坐到了贵妃塌上,颤着嘴唇问道:“那,那哀家的皇孙呢?”
稳婆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是老奴无能,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仍不敢相信,命傅院判进去瞧瞧。
直到傅院判垂着头走出来,撩袍子跪下,长长的叹了口气。太后才算是彻底心死了。
蕴攸昏了整整一日。再醒来时,殿侧正传来福德同阮嫔的交谈声:“阮嫔娘娘费心,还劳烦您说的委婉些。皇后娘娘难产而亡这事,皇上怕是难以接受,烦您劝慰着些。”
阮嫔点点头:“公公且宽心,本宫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