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蘑菇形喷泉喷着水花,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
麦哲穿过栅栏,帮花园浇水,他不是什么花卉专家,这些花一朵赛一朵的好看,浇了水后更是娇艳,但是很多他都叫不出名字。
何况,这些花他只是代为照顾。
麦哲弯腰弯累了,直起身,抬眼望天,望了一会,像是想起什么,仿佛不经意地望向那在两楼上在落地窗前画画的少年。
少年有着东方人柔秀婉约的眉目,漆黑的眼睛像上等的黑曜石。
他旁边还有一位站着在背后看他画画的男人,在与少年低声说话。
乔布斯你这画画的怎么是女人?
李偣鹤她是我的前女友。
阿鹤想起高中那段痴恋的时光,也是恍然,只觉得是很远的事情了。
乔布斯一一哈,前女友?
乔布斯你这么年少就有前女友了?
李偣鹤……
李偣鹤你应该更早吧?
乔布斯咳咳,都是以前的事了。
乔布斯绷着脸解释,而阿鹤却无所谓乔布斯的情史,一脸平静,低头画着女人秀美的眉目,淡淡地说起和前女友的事。
李偣鹤她跟我在一起三年,高考她就跟我分手了。
乔布斯为什么?
李偣鹤因为她说,我对女人太过温柔。
乔布斯中央空调么,哪个女人会喜欢。
李偣鹤是呀。
阿鹤看着画板上那张熟悉又开始陌生的脸,微微叹息。
其实,他一开始是想过一辈子的。
只可惜,她不相信。
正在愣怔间,乔布斯抬起他的下巴,下颔收紧,紧盯着他的眼。
乔布斯你不会,还想着她吧?
阿鹤不习惯这样被压迫的姿态,好声好气地说没有,可乔布斯不信。
乔布斯想起第一次见阿鹤时,阿鹤那张在光影之中的脸,现在觉来,明明是带着颓败的黯然。
真的这么喜欢,为什么又要跟露娜上床呢?
乔布斯总之,你现在是我的宠物,不准喜欢别人。
虽然没弄明白心中莫名的纠结,但乔布斯依然霸道地宣布着。
听在阿鹤耳中,简直莫名羞耻,让他想起被国内玛丽苏剧支配的恐惧好伐!
李偣鹤乔布斯,你说得太腻味了。
阿鹤拒绝这种说话方式。
乔布斯这是事实!
李偣鹤好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鹤不再说什么。
在晚上的时候,麦哲打开画室清理东西,看见画架上那幅画,清冷的月光投射下来,靠着这稀薄的光,麦哲看清楚了画上的黑发女人。
手指仿佛被牵引了一样,在画上摩挲。
麦哲画的真漂亮。
画上的女人似幻似虚,一股若有似无的香软气息袭来。
这种味道,麦哲远远地闻到过,那是阿鹤所到之处的味道,这画竟然沾染上了。
麦哲滞留了片刻,将画室的垃圾带上,关闭了画室的门。
……
阿鹤此时已经洗漱完,躺在了床上,乔布斯也没走,阿鹤也没办法赶人。
乔布斯伏身搂住他,这姿势有点别扭,主要是他两条腿都打着石膏,只有上半身能动。
乔布斯睡吧。
乔布斯闭上眼,对他呢喃。
这怎么能睡着?
阿鹤推了推乔布斯,想让他走,乔布斯纹丝不动,片刻后传来他鼻子里熟睡的鼾声。
阿鹤忍着别扭,闭目休息。
在这一夜,他右臂上的皮肤褶皱变得越来越多,像是老人干瘪瘪的皮。
而乔布斯的脸也越来越苍白失色,在睡梦中变得憔悴,虚弱。
阿鹤被清晨的阳光叫醒,触碰到枕边人的体温,惊了一下。
太冰冷了。
李偣鹤乔布斯?乔布斯?
叫了几句乔布斯,乔布斯也没醒,阿鹤乔布斯的鼻翼前探了下。
李偣鹤幸好,还有呼吸。
李偣鹤麦哲!麦哲!
麦哲听到阿鹤的叫声,急忙赶了过来。
麦哲怎么了?
李偣鹤乔布斯生病了,你快打急救电话。
麦哲好!你别急。
……
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乔布斯被送了进去。
阿鹤在外旁候座焦灼地等侍,而麦哲望着头上的红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了长达十小时,急救室的大门再次打开,医生摘下口罩。
医生病人已经拯救过来了,不过他器官衰竭,早立遗嘱为好。
李偣鹤……
麦哲谢谢医生。
还是麦哲冷静地回复医生。
果然是因为我吗?
阿鹤听到医生的答复,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身上。
乔布斯,你还真是……短命啊。
其实,阿鹤早就知道乔布斯会是这样的下场,毕竟在乔布斯的囚禁下,他根本没办法出去寻找猎物,饿急了,乔布斯早晚得死,所以他才佯装答应照顾乔布斯。
乔布斯威胁他,挑断了他的脚筋,让他差点死在美国禁闭室。
他怎么可能被他驯服。
再见了,乔布斯,永、远、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