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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爹爹的故人——叶的含义

木之叶传

  趁着雨停了,狸然和木之叶回到旅店里,玩得尽兴了,也该启程了。     

  

  “爹!”木之叶推开爹爹的房门,高兴的喊到。

  

  因为刚刚经历的事情,和江陵的美景,他已经不把那个箱子放在心上了。

  

  木之叶大步跑到木明身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此时木明正坐在窗前,窗门大开着,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瓶没有名字的酒,瓶口已经用红布和塞子封上了,手里的玉杯和这装酒的瓶子出自同一种材料。

  

  玉杯里还留有少量的清酒,看来他是刚喝了酒,清纯的酒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木明轻轻抚摸木之叶的头,温柔的道:“这么急啊?我们还要去看看你娘呢。”

  

  “娘!”木之叶听到这个词后十分兴奋。

  

  木之叶在出生后不久,就没见过自己的娘了,只要每每看着别的孩子在玩的时候,有他们的娘亲在后面跟着,木之叶的心里总是不好受。

  

  他也会不时间听着几句话。

  

  和别的孩子在一起时:

  

  “对他好点,他是没娘的孩子......”

  

  他还依稀记得,娘亲曾经说过一句话,但那句话是什么?他想不起来。

  

  当他听到要去看自己的娘亲时,如释重负的笑了。

  

  木明看着,拿起那瓶酒,起身向门外走去,轻声道:“跟上,去看看你娘!”

  

  木之叶疾步跟在他的身后。

  

  这路上,木之叶一路奔奔跳跳,还在一个卖花女那买了一束花。

  

  “爹,娘亲喜欢什么花?”

  

  “桃花。”

  

  “好......那我就要这个啦!”

  

  木之叶拿起一枝艳丽的桃花,对着卖花女说道。

  

  “小朋友买花送给谁啊?”卖花女看着这笑嘻嘻的孩子,心里暖暖的。

  

  “给我娘!”

  

  木明回头看看木之叶,笑了,可惜像是老了好多岁。

  

  “跟上,别让你娘亲等急了!”

  

  ......

  

  他们来到一座开满桃花的山前,木明停了一会儿,开始向上走。

  

  木之叶有些震撼,这满山的桃花是怎么种上去的。

  

  山路上,桃花瓣飘散着,林间弥漫着雨后的清香,湿润的空气滋养人的心肺。

  

  “娘亲一定准备好了饭菜等我们去看她吧!”

  

  一座粉红色的山,煞是美丽。

  

  走着走着,便到来一条小山道,木之叶跟着木明钻了进去。

  

  木之叶本想着,钻过这条路,娘亲应该就站在那等着,还烧好了一桌饭菜,等着自己,然后给自己一个紧紧的拥抱。

  

  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拥抱。

  

  可是,出了小道......

  

  没有饭菜,没有拥抱。

  

  木之叶瞪大了眼睛,但眼瞳变得浑浊。

  

  他极力克制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

  

  那里只有一个墓,比他还高的墓碑上写着深入人心的大字。

  

  “爱妻,叶芸之墓。”

  

  再往下看。

  

  “享年二十一岁。”

  

  “病逝。”

  

  滚烫泪珠从他眼角滑落,刺痛着他的脸颊。

  

  木明看着木之叶,抚慰道:“叶儿,你......没事吧?”

  

  木之叶用手擦去眼泪,颤抖的说道:“我没事的,没有饭菜也行。”

  

  听到这句话,木明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他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到。

  

  “别哭,以后有爹爹陪着你。”

  

  木明想不出别的话,只有这一句。

  

  但木之叶对这句话既熟悉,又陌生。

  

  “拉勾......”

  

  就这样,木之叶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木明也伸出了。

  

  “拉过勾了,就不准骗我了!”

  

  木明沉默不语,好一会才答道:“好......”

  

  他抱得更紧了,木之叶也放声大哭。

  

  桃花飘落,是桃树的凋零。

  

  但过了一年,桃花会重新长回来,依旧是那副美好的样子。

  

  就像人世的轮回一样,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哭过后,木之叶来到墓前,将那朵花,放在墓碑前。

  

  他小声嘀咕道:“我有娘,只不过她不在了......”

  

  接着,他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墓碑,用手触摸着“叶芸”的“叶”字。

  

  露出一个笑容,那才是真正的如释重负。

  

  随后木之叶问道:“爹,我叫作木之叶,是不是因为你还放不下娘亲啊?”

  

  木明笑了,温柔的说道:“那要看你自己理解咯。”

  

  木之叶起身,答道:“就是你和娘亲啦!”

  

  他现在所知道的,木和叶,是连在一起的,而木代表了爹爹木明,叶代表了娘亲叶芸。

  

  二者,缺一不可。

  

  木明将酒倒在了墓前的玉杯里,说道:“你喜欢的酒。”

  

  那声音,虽是温柔,但是和木明往日的温柔对不上。

  

  这里的温柔,多了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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