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女被收进锁妖囊中了。
阮然诺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已经好几个血窟窿了,疼痛感也回来了,动一动血就“飞流直下三千尺”。
再看看那边那东西已经急了,法阵快撑不住了。阮然诺只能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挪过去拿掉在地上的锁妖囊。
阮然诺嘶——
然诺倒吸了口凉气
阮然诺(妈的,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时,阮然诺视线里出现一片衣角,顺着衣角往上看——是言宸逸。
言宸逸捡起锁妖囊递给她,柔声道
言宸逸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阮然诺这时疼的已经不敢再动了,牙齿打着颤
阮然诺你从我怀里再拿一个这样的锁妖囊,走到那东西那边,打开。
她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她胳膊上的几个血窟窿告诉她不能再抬起来了。
好在言宸逸是个君子,面无表情的从阮然诺怀里掏出了锁妖囊,手老实地很。
因为天色昏暗,阮然诺并没有发现,言宸逸的耳根,微微泛红。
见言宸逸走到那东西那边了,阮然诺便开始念咒。法阵崩溃的那一瞬,东西也被收进了锁妖囊中。
言宸逸将锁妖囊交给阮然诺,蹲下身来跟她平视
言宸逸姑娘,你身上的伤口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得罪了
说着,拉过阮然诺胳膊,将染了血的衣服剪破,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将瓷瓶中的东西往伤口上撒。
言宸逸将自己的衣角划破撕下布条给阮然诺包扎。他实在反应不过来,刚才几乎就一盏茶的功夫,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的动作很轻,但是阮然诺还是疼的额头汗珠直冒。
言宸逸疼就哭出来吧。姑娘家,那么倔强干什么。
阮然诺刚要反驳,就被言宸逸制止了:
言宸逸姑娘家很好,但是你不能什么都自己扛,你这样会更让你师父师兄担心。
阮然诺嘶——疼——
言宸逸疼就掐我。
然诺抬头看他,心中微微一动,并没有那么做
胳膊上完了药,言宸逸又轻轻掀开阮然诺裤腿,继续上药
言宸逸你经常受伤吗?
阮然诺啊……算是第一次吧,从前都是跟师父一起出来的,师父护着我,自然受不了伤。
阮然诺歪头,借着月光看他。言宸逸本就生的极好,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一时间,然诺看的有些痴了。
言宸逸你师父很厉害吗?
他低着头,认真地给她擦药。
阮然诺那当然了。我师父可是是天下最好的男子,除了做饭,没有他不会的。
阮然诺我师父要是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言宸逸那天下第一的徒弟怎么这个德行啊?
他声音中带着轻笑,有些撩人。
阮然诺怪我学艺不精,太大意了呗。忘了带朱砂,用自己的血画阵。
阮然诺我竟忘了用自己血画阵控制不好最容易被邪祟上身。
阮然诺还忘了带桃木剑。要是被师父看见我这么狼狈肯定又要笑话我。
言宸逸不,你师父会心疼的。
然诺有些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年。
阮然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阮然诺垂眸。确实,师父虽然插科打诨不正经,但是他一直将她保护地很好。
言宸逸还有,你其实很厉害。
阮然诺嗯?
阮然诺眨眨眼,有些兴奋。她突然觉得,这个言宸逸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
言宸逸羽衣人,画皮,都是传说中十分厉害的精怪,你居然能收服他们。
刚才被然诺用法阵困住的就是羽衣人,那上了然诺身的女子就是画皮女。
阮然诺你也知道羽衣人和画皮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官府的人不看这些奇闻异事呢。
言宸逸闻言挑眉
言宸逸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府的人?
然诺撇撇嘴
阮然诺能让风随心言听计从的也只有你逸王殿下了。
言宸逸笑了
言宸逸他们确实不看这些东西,除了我。你应该也知道坊间怎么说我吧?
阮然诺‘言家有子,出尘飘逸。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阮然诺看着是这么说你,实际上是笑你不理政事,只知风花雪月呗。
少女伤痕累累,坐在地上狼狈不堪,明明不是什么人间绝色,言宸逸却觉得她笑的那样好看。
言宸逸那你也这么认为?
阮然诺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言宸逸你倒是公正。
言宸逸轻笑一声,然诺一时间竟失了神。
阮然诺不过你可比其他的王爷公子好说话多了。
言宸逸你见过其他的王爷公子?
阮然诺见过几个,用鼻孔看人的。
言宸逸又笑了。
包扎完了,他起身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来,裹住阮然诺,将她打横抱了来。
言宸逸得罪了,你暂时也没法走路,总不能让你爬着去找你师兄。
然诺倒也不羞涩
阮然诺嗯,谢谢,那风随心呢?
因为她腿上全是伤,动一动就疼半天,虽然她觉得自己实在矫情,但是真的疼啊。
言宸逸让他在那睡吧,反正死不了。
早已醒来瑟缩在墙角的风随心:
风随心(嘤嘤嘤,小逸逸你不爱我了嘤嘤嘤)
月光渐渐柔和起来,水面的涟漪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