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宣政殿,
轩辕衍一身玄袍,戴着冠冕,白珠九旒,犀簪导,衬得一身仪表堂堂,他端立在玉阶上,万人敬仰。
玄鹊门,宫廊中喜结萦带。独孤泠月戴着两对凤鸾尾杈,一前一后,额间一抹莲花花钿,一对耳坠盈在两端,唇间一抹嫣红,显得雍容,她端坐在仪轿间。
宣政殿,仪轿来到宣政殿,只听台阶上的礼部公公高声喊道:
“两仪即定,令启太极——落——”
轿奴耳言将仪轿落在轩辕衍面前,他慢慢走到仪轿旁,向独孤泠月探手。独孤泠月抬眼望了他一眼,将手放在他手心里,从仪轿上走下来,又瞬即抽出,轩辕衍一怔,将悬在空中的手收回来,两人双双走上玉阶。
“登堂——”
踏上太极殿外每一步台阶,一步一行,她虽是没有适应东楚,但行止规矩是本分,独孤泠月双手放在腹前作揖,踱到太极殿外,尚司高呼:“合卺而饮——”
一个宫女走上来将托盘高过头顶,独孤泠月拿起杯子
“今月吉日,良辰吉时,行拜礼:
一拜天地承欢——”
两人转过身,作揖行礼,独孤泠月不禁想远在北凉的父皇母后,她不知他们如何,可自己远在东楚,不能回去探望,一想到这儿她就万般失落。轩辕衍似察觉到她心不在焉,却思忖不出她的思绪。
瞬逝不觉,交拜礼成。
尚司福身,禀向皇帝:“ 交拜礼成,奴恭贺陛下姻结北凉,唯我楚国万岁千秋。”
“ 望我东楚世代繁荣,万岁千秋,
殿下娘娘永结同心——”
众臣拜贺,俯在玉阶之下,瞻阶上两人。
夜静深沉,承恩殿内。殿中红纱浸绕,灯火阑珊,布置得甚是喜庆,独孤泠月蒙着红纱坐在榻上,四面亮堂堂的,烛火唯见灯芯尤亮,映在红帐上。轩辕衍步到殿门外,眼睛万加深沉,思虑良久,永成在后唤:“殿下,该进去了。”轩辕衍启唇:“回去罢。”
永成颤巍,膝下一软,连忙跪下:“殿下,您这是为难奴才啊!”
“我自会同母后解释。”语落,缓步走向清云殿。
长久漫夜里,宫待脚步很轻,打着烛灯夜寻,唯有晚风吹过红帐,在无形中游荡。烛光摇曳,映漾着承恩殿。
是夜,笼罩了皇宫,皇帝今歇在了皇后那儿,两人多年夫妻情分,不言伉俪情深,也足有感情。皇后收起了往时的端庄,照着以内的贤妻良母,缓为皇帝宽衣。
皇帝哀然道,“如今衍儿娶了泠月为妻,也是少了一桩麻烦。”
“陛下良苦用心,太子会明白的。”皇后顿了顿,颔首。
“欸,这孩子,准还因为当初诚懿的事久挂于怀。”皇帝自行叹息,遂引榻而坐。
皇后轻笑,踱步到他身前席坐,“衍儿会有分寸处事,当初姐姐的事逐过如此之久,衍儿又小怎会长挂于心上。”
“罢了,不再提了。”他话锋一转,“暮家野心勃勃,当以除之,不过是然良媛,朕也属不放心,若有太子靠山,怕是更甚。凌儿不学无术,用他做衍儿的垫脚石,也遂了诚懿当初意愿。”
皇后骤然伤神:“陛下凡为姐姐着想,姐姐应当心慰。”
“但愿,朕亏欠她太多了。”
承恩殿,卫颜姑姑在独孤泠月身前踱来踱去,独孤泠月掀开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