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を見ていますか?陸軍部の仕事は全部私に任せてください!”
身着土黄军装,腰佩裹白鲛皮木柄、茶鞘太刀的青年男子冲路人怒吼。
系有绑腿,穿着硬底黑色皮鞋的脚重重地踹在面前满头白发,一身打满补丁灰布和服的老太太身上。
有路人不忿,欲上前制止,可男子的装束让他们犹豫不决。
“たろう,お父さんが死にそうです,帰ってみてください!”
老太太痛哭流涕。
“彼女はあなたのお母さんですか?あなたは部落民の末裔みたいですね。大佐さんは分かりました。どう思いますか?ハハハ!”
男子身后站着几个同样穿土黄色军装,腰佩太刀的青年男子。
其中一人高声起哄,引得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
男子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一把抽出腰间太刀,高高举起,明晃晃的刀身暴露在空气中。
“死んだおばあさん、もう転がさないとあなたを殺します!”
眼见着要闹出人命,路人中有人发出惊呼,杨玄则是神色一凝,放开牵着的白露,整个人直接冲了出去。
“锵!”
拐杖击打在刀柄上,太刀几欲脱手而出,男子“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卸去那股力道。
白露匆匆跑过来,将老太太从地上扶起来,仔细地拍净对方身上的灰尘。
“あなたは誰ですか?陸軍は事を処理して、関係がない人などは転がって行きます!”
男子怒吼。
“白露,问问怎么回事。”
以拐杖为剑护在身前,杨玄冲白露说道。
“艦娘?あなたは海軍の人ですか!”
男子似乎认出了白露的来历,脸色当时就变了。
身后的几人也停止了哄笑,面色阴沉如水。
杨玄也不理会,就这样挡着不让男子过去。
几分钟后,白露问清楚情况后,小脸气得通红。
杨玄问过白露,也是怒发冲冠。
事情是这样的,老太太名为猪沼惠,她的儿子石狩太郎,也就是杨玄面对的这个青年男子是重樱陆军的军曹(中士)。
石狩太郎从军后就很少联系家里,不久前他的父亲得了重病,不久于人世。
老太太让儿子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可写了好几封信都没有回音。
老太太没办法,只得千里迢迢从乡下赶过来,想劝孩子回去,不想竟被自己的儿子如此粗暴对待。
正剑道忌讳杀生,但罪大恶极者杀之无妨,说实话,杨玄现在就想活劈了石狩太郎。
刀,是实打实开了锋的太刀,翻阅过相关资料的杨玄知道,这一刀砍下去能把活人脖子砍断。
刚才若不是他拦着,老太太肯定性命不保。
都说百善孝为先,为人子者,恶毒如此,当真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白露,告诉这个人,让他跪下向他母亲道歉,然后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白露扶着老太太,将杨玄的话转述给石狩太郎,声音冷冰冰的,丝毫不见之前的软糯。
“文句をつけますか?こんなことが言えるなんて、海軍バカ!(你找茬吗?居然敢这么说话,海军马鹿!)”
白露刚说完,石狩太郎身后的几人便纷纷抽出腰间太刀,其中一人叫骂道。
“石平、この事はあなた達と関係がないです。包丁を置いてください!(石平,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把刀放下!)”
“部落民の卑しい種は黙れ!陸軍の面目にかかわることだから、この海軍雑種をしっかりと懲らしめたいです。(部落民的贱种闭嘴!事关陆军颜面,我要好好教训这个海军杂种!)”
石平太郎冲石狩喝骂道。
石狩脸色苍白,指着石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一听白露这么说,当时就急了,扯着杨玄的袖子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杨玄一句都听不懂。
“那个,杨玄先生?我们还是不要管下去了。”
白露怯怯地提议道。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老婆婆,和他的孩子是部落民……”
“部落民?”
杨玄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说法?
对方咄咄逼人,白露也没法展开了说,只好简单解释几句。
原来,所谓部落民和印度的种姓制度差不多,都饱含歧视色彩。
部落民在霓虹国就是下等人,只配干脏活累活,干的多,挣得却比别人少。
不仅是工作,就是教育、医疗、保险等社会的方方面面,部落民都受到歧视。
重樱影射现实中的霓虹国,自然也承袭部落民这种落后的制度。
这个世界,即便经历了塞壬引发的大灾变,海啸吞没了全球近百分之四十的陆地,人口因此锐减,人与人之间的歧视却从未变过。
塞壬主宰海洋的时代,舰娘是现存海权国家的守护神,在法律上拥有超然地位。
但很多事情不是她们能管的,比如人类社会中存在已久的矛盾。
子欲弑母,碰到这样的事情白露也很气愤,但说到底这是人类自己的事,她一个舰娘最多叫来宪兵保证老太太的安全。
身为重樱守护神的舰娘都如此,更遑论杨玄这等连身份都没有的外邦人。
事情注定不会善了,正剑道崇德向善,若放着不管,杨玄也就不配成为仅存的剑圣了。
“海军のバカ、俺様に土下座して谢らないと、お前を八つにしちまうぞ!(海军蠢货,给本大爷跪下道歉,不然把你大卸八块!)”
石平嚷嚷着什么,没有白露的翻译杨玄听不懂。
也不必懂,反正不是好话,抄家伙上就是了。
“嘭!”
石平只觉得眼前一花,腰腹绞痛,然后身体飘了起来,将不远处卖杂货的小摊砸了个粉碎。
重樱陆军其余几人看着被针脚线头淹没的石平,愣了几秒,待反应过来后,几人挥舞太刀哇哇乱叫着冲了过来。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舰装!”
见冲突无法避免,白露顿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想到召出舰装自卫。